第七十九章：情到深处泪自流（1 / 2）

rad2上海的夜色灯火阑珊、夜阑人静，在这寂静中一个孤影静立在一座木楼上静静的望着他身前的那条巷子，并不是那条巷子让他如此着迷，而是他心中静静等候的那身影还未出现。

王会一脸痛惜的来到莫言的身边手上还端来了一碗营养粥，她慈祥的微笑，起皱的双手递给了莫言：“莫言啊，天凉了，喝碗热粥暖暖身子”

莫言看着手上那碗热腾腾的粥和眼前那张起皱的脸，再看了看还在大厅里静坐着看报的秦有才，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如此的关心和担心着自己，内心感到非常愧疚又非常温馨：“……奶奶，已经九点过了，你跟爷爷困了就先休息，我想再等等杰里跟心策哥”

王会拉着他向秦有才走去，仍然是那一脸的慈祥：“莫言啊！我跟你爷爷真的很开心这辈子遇上了你，真的想陪你走的更长远一点，可是时间它是公平的……”

莫言一把抱住王会，强忍着心里的疼痛，时间对于两位老人来说就如飞逝一般，在靠近着它随时的终点，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放不下的太多才会如此留恋，心里才会如此难过，难过到脸上只剩下那慈祥的微笑：“……奶奶……遇上你跟爷爷是我此身最大的幸运……”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王会温柔的拍着他的肩：“嗯，也许我们曾经都遇上了不幸，但是我们遇上了……这样的幸运此半身足也！”

秦有才放下手中的报纸：“我说老婆子你最近话是越来越多了”

王会白了他一眼再一脸温柔的看着莫言：“莫言是个温柔的好孩子，是不会嫌弃他的奶奶嗦的！对吧莫言！”

莫言端起手中的粥喝了一口感到是如此的温暖：“嗯，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爷爷奶奶都是温柔的人，我很感激生命中遇上你们，谢谢！”

王会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傻孩子，我们都用不着说感谢，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莫言看着一脸温柔的王会，感到无比的温馨：“嗯……我知道了…”

秦有才放下手中的报纸：“有点困了，走吧！老婆子我们先去休息了”

王会不舍的看着莫言一脸慈祥的微笑着向秦有才走去：“嗯好，那莫言我跟你爷爷先去休息了，杰里跟心策就麻烦你了”

莫言一脸温和的应了声：“嗯，好！”然后目送着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的背影，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转眼即逝……懂得珍惜才有长伴…然后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耀眼的灯光，心里感到了一丝落寂。

杰里先回来了，看到莫言一个人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画着什么，突然感到这个客厅是那么的宽大，大到把人的心分开，把一个人隔离，然后轻轻的靠近毫无反应的莫言，歉意的轻声问候了一句：“莫言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莫言放下手中的画笔脸上没多大变化，只是淡淡的应着：“回来了，累了吧，去洗洗睡吧！”

杰里感觉有些忧伤：“莫言哥真的对不起！”

莫言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你不用道歉因为你今天已经跟我说过了会晚点回来！”

杰里那一张天使微笑的脸带有些苦涩：“……心策哥还没回来吧！”然后看了看画，画中一朵含苞欲放的黄泉花栩栩如生“莫言哥就是妙笔生花，不过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想必是物出有因，才有如此之神作吧！”

莫言有些欣慰的看着他：“……哦……杰里、你对事物的看法都另有一翻理解，说说这画有什么出神入化之处？”

杰里嘴角漏出戏剧般的笑意：“黄泉花的意义本就是一种能引领人走向毁灭的诱惑，而这种毁灭性的诱惑令很多人愿意接受，它是一种对美毁灭性的追求。而含苞欲放的它更是充满了神秘感、诱惑力，强烈的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及占有欲，让人甘心为它而亡……”说到这里一脸坚决、微笑的看着他。

莫言眼神变的锐利，站起身看着他声音有些严厉：“……杰里……远离它，你能做到…”

杰里苦涩的微笑，一只手伸到他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呵呵！莫言哥、有它是会受伤，但是如果没有它也许会成为连份痛苦都没有的木头人……莫言哥已经恢复了，呵呵真好！……不过还真有点寂寞……”

莫言不明意义的看着他：“……怎么了吗？……我恢复了你不开心吗？”

杰里那天使一样的微笑再次出现在脸上：“怎么会？莫言哥恢复我当然高兴！”突然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莫言哥、我先去洗澡了，我想心策哥也快回来了，你等了他那么久，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莫言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感觉距离是如此的遥远，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是完全不了解，然后坐了下去一脸悲伤的欣赏着画，在上面写上了‘此生无缘何相聚’。然后看着那几个字跟那朵充满迷惑的花出神，好像在解读其中的故事一样……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呵呵、既然相聚必有缘”

莫言一脸忧伤跟痛苦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冰冷的冷心策：“……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吧！杰里还在浴室”

冷心策看着他皱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不用了，我回卧室收拾东西”说完就走了，在转身卸下伪装的那一刻脸上所呈现的痛苦，是心给出的最真实反应，他来到卧室关上门双手摸了摸脸颊，那两行泪水是那么的清晰，然后微弱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会流泪，莫言…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你审判的心理准备了，可是为什么它会流出来？为什么我会如此的空虚与害怕？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告诉我答案？莫言……求你告诉我…”两行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好像与心的勾通只有它才是最真实的诉说。

天空阴沉着，迎面吹的来风也有此凉意，秦有才跟莫言带着一大束菊花来到寄灵狐山脚下的一块墓地，那里四面被大树包围，地上散落的枯叶随风起起落落，墓碑也稀稀落落的没有几块，很多地方都长了杂草，现场一片凄凉，让来人的心被压抑的更加沉重。

当秦有才跟莫言慢慢向里面走去时发现有人在里面。当靠近时才发现一排黑衣人站在那里好像是保镖。那些保镖看到来人立马做出了警觉一只手都放在了内衣口袋里，两人只好站在了原地，从他们的身后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身子很单薄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几，他拿着佛珠穿着一身布衣，在看到两人的那一刻只是微微一笑：“是阿言啦！好久不见了！我这几天都很想你啊!什么时候来看看你七叔啊？来陪你七叔下下棋!”

秦有才有些震惊又有些疑惑的叫了声：“…苏七？”

那五十来岁的男人名叫苏七，苏七看到他并没有感觉一丝惊讶而是一脸微笑的迎过去：“呵呵秦老爷子好久不见了，阿言啊要好好照顾你爷爷啊呵呵！”

莫言礼貌的回应着：“我知道，谢谢七叔！”

秦有才对他进行了一翻打量，有些讽刺的笑着：“呵呵你不是身居香港了吗？”

苏七带着两人慢慢的向他刚才的位置走去：“呵呵，是啊一住就是十几年啊，殊不知当年一别就是十几年啊！”

秦有才再次讽刺着他：“呵呵！苏七啊苏七，没想到你还会念弥陀啊！”

苏七只是淡然一笑：“呵呵！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去念，我是为别人而念……”

秦有才感到的只有讽刺与可悲：“呵呵、他人？”当看到墓碑时就愣住了“……莫言去把花分到三个碑前吧！”莫言示意的向墓碑走去。

苏七看着莫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这孩子还真是个不错的后人啊……对了这三张墓碑是老赵建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我说了你也没兴趣就不说了！”

秦有才不悦的厉声着：“你别想打他注意，莫言不适合你的世界。”

苏七撤回了视线一脸老谋深算的微笑着：“呵呵…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秦老爷子……”

秦有才阴沉着一张脸：“……你这话是话中有话呀呵呵！”

苏七看着那一片杂草丛生的墓地，有点感慨：“…啊…这时间还真是不饶人啊，这一晃就是十几年了……秦老爷子、你跟我可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当家仲家被灭无一生还，就连他当年国外的朋友也没能幸免，这一切…可不会成为历史的，如果他一家要让历史来为此澄清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秦有才脸色越来越阴沉：“……仲家？苏七、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苏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故意对对话作了个终结：“……秦老爷子年龄大了，这里风大，我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秦有才一脸铁青的拦住他准备离开的身影：“等一下、当年仲家出事你人在哪里？”

苏七微微阴沉的一笑绕开了他：“呵呵！十几年的事了，秦老爷子要是为此事感兴趣，回去查资料不就好了吗？我先走了，我此身义务未完，受不了这里的风大要先回去了，秦老爷子还请多保重身体！那么再见！”

秦有才静静的立在原地一脸严肃的在回忆着，当年仲家出事，苏七根不就不知道，一直待在香港的他直到仲家出事半个月后才出现，虽然他与仲家关系不一般，但当时已经确认他与此事无关了，那么他今天所说的话又有什么言外之意了……？

莫言走了过来向苏七礼貌的问候了一句：“七叔慢走！”

苏七对他总是温柔的微笑：“嗯好，阿言啊，多保重身体，好好照顾你爷爷，我先回去了！”

凄凉的墓地只剩下了两人的身影，开始变的死寂与悲伤。秦有才坐在碑前一脸的悲伤，然后轻轻的抚摸着碑上刻着仲清明的那几个字哽咽着：“……十几年了，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在这里……对不起了、书生……”

莫言默默的蹲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守候着，没有说一句话。

秦有才的眼角终于还是湿润了，他用手抹了抹眼角：“……书生啊…老赵也走了…”说到这里眼泪滑过脸颊，他再次用手抹了抹“……今天这风真大，这人老了眼睛不好总是流水，对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