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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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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们十分忙碌,前脚刚吃完村民众筹的猪肉席面,后脚就要上隔壁渔村里斩妖除魔。

方锦同村民们缔结了良好友情,握住他们的手,依依惜别。

唯有林渊不为所动,先一步跟着阿娇行至村口,等方锦过来。

暮色沉沉,他忽然嗅到了一股子浓烈的妖气,定睛望去,阿娇的裙摆之下,好似伸出了一条颤巍巍的鳞片长尾。

还没等他辨个分明,这一条细的尾骨就钻入衣中,不见踪迹。

竟能隐蔽妖气至此地步,这女子究竟是谁?

林渊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眸,微微扬唇。

方锦快步追上来,道:“阿渊,你怎的走得这样快!不等等我!”

林渊看着气冲冲的方锦,想同她说阿娇的端倪,可转瞬之间,他想到她此前做的荒唐事,生出一丝报复的私心,没有特意提及。

林渊冷淡道:“是你非要同这些人掰扯,耽误行程。那些人……左右都不会再见面,何必深交。”

方锦眨眨眼,道:“怎会不再见面呢?他们保不准今后都会成为我麾下的善男信女!”

“嗯?”

“嘿嘿嘿,我在哄他们给天凤宫宫主建庙呀!”方锦凑过去,朝林渊挤眉弄眼,“我说了,天凤宫宫主方锦凰女神通广大,普济众生。然而世人不知她神力,没有香火供奉,不好帮人完成夙愿,若是建庙烧香,日日参拜,可镇宅发财!”

“所以,你此前替人摸骨推算命格,是为了香火鼎盛?”林渊语塞。

“当然啦!不然谁有那么多闲心给人推拿筋骨!”

林渊顿了一下,道:“你可知,这是在和观世音、佛陀抢生意?”

方锦轻咳一声:“何必说‘抢’字这么难听?这叫公平竞争……各显神通!”

罢了,随她去吧。林渊懒得再说。

方锦朝前走了半步,忽然回头,犹豫着问:“阿渊,你不会以为我看上村里那些年轻人了吧?”

林渊足下一趔趄。

方锦喃喃:“我这人呢,最讲义气。你说过不喜我对人族同胞下手,我就绝不会寻人族作为爱侣的。绝对不会哦!”

方锦满心以为,这样一番话会教林渊称心如意,他定然欢喜。

岂料她掷地有声,却字字泣血般地敲击在林渊心上,此君一如既往阴晴不定,此时的他语气森然,甚至还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冷漠。

“随你。”

方锦默然。

不知她又哪里惹到林渊了,一时间战战兢兢,私底下嘟囔:人仙六根不净,心性乖戾,真是很难哄呀!

到了阿娇的村子,渔民正在浪潮汹涌的渡口摆瓜果供品。

腥咸的海风袭来,吹得火苗颤动,有种难言的诡异感。

他们见阿娇如期回来,还领来了降妖除魔的道侣,纷纷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整个村子了。

方锦忽然有点同情阿娇了,毕竟在村民眼中,她不过是个能平息鲛人精怪怒火的祭品罢了。

林渊瞥了一眼方锦,好似能读出她的心声一般,道:“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要替死的可是你。”

方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我好歹是凰女,区区鲛人精都斗不过,太折损我仙家颜面了。”

见她这样有自信,林渊也稀得搭理。

确实,精怪再怎样道行高深,也很难打赢天生上等灵根的神明。

这是与生俱来的阶级碾压,谁都不能幸免。

阿娇带他们回了篱笆院。方锦见院子里晒着的菜干泡在水里,已然潮湿了好几日,还无人将其收入屋中,她不免生疑,问阿娇:“你们晒菜都不收吗?这都被雨淋湿了。”

清贫的人家,不都很珍惜粮食吗?怎可能这样糟蹋。

阿娇有一瞬惊慌,她忙端起竹簸箕,埋怨:“啊,都是我爹忘记收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进屋吧。我置备的一套嫁衣,还不知合不合道姑的身呢!”

确实,若是不合身,明日如何假扮成阿娇,蒙混过关呢?

方锦的注意力马上被红嫁衣吸引过去,天宫之中,用料贵重的鲛纱仙缎数不胜数,这人界的嫁衣还是头一回上她身。

阿娇就着微弱的烛光,将嫁衣捧了来。

她叮嘱了方锦和林渊明日献祭的时辰,自个儿先行去旁的屋子休憩了。

方锦心翼翼地摸着钿璎珍珠累累的摇冠霞帔,一本正经地问林渊:“这个如何穿?”

林渊扫了一眼,反问:“你不会穿衣吗?”

“平素都有仙使为我更衣,鲜亲自动手。”方锦摸了摸鼻尖,羞赧地道,“你是凡人出身,还在人界活过一世……应当娶过妻,对此物不陌生吧?”

林渊怔忪片刻,沉吟道:“我并未有过妻室,也从未穿过婚衣。”

方锦被他这话震得失语,隔了很久,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你……竟是童身?”

“不是。”林渊想起方锦厚颜无耻强迫他的那一回,似是恼羞成怒,语气颇有些重。

方锦判断失误,又呆住了。

她还挺好奇林渊这样的清冷神君也有被爱欲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刻,没忍住,声问:“你头一回……是和谁呀?”

林渊从来都是喜怒不惊的姿容,头一回露出少许火气。

他冷声道:“你会不会太多事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方锦羞怯地道,“你我这么相熟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其实……你别看我老到,我也从未亲近过独身神君,不大懂那起子男女之事。”

这话倒是让林渊始料未及。

林渊原以为她那般老练,该是个中老手,谁知晓……

这事聊起来让人怪尴尬的。

林渊垂下眼睫,避开了女子探究的眉眼。

他轻声说:“你既然想穿,我教你便是。无非是衣裳和首饰,穿法大差不差。”

林渊挥了挥衣袖,万千银芒涌向方锦,将她周身衣物换了个遍。

黛色的眉、朱砂的唇、秋波的眼……女子朱唇粉面,妍姿艳质,无一处不精致,勾得人心驰神往。

方锦像是得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娇声笑开。

她在林渊跟前旋了旋,裙摆微扬,携来一阵香风。

方锦眉欢眼笑地问:“阿渊,我好看吗?”

明明她着婚衣的容貌极为惊艳,林渊却偏不如她的愿,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于是,林渊昧着良心,道了句:“一般。”

林渊的话不大顺耳,方锦也没往心里去。

方锦和林渊分榻而眠,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

无疑,她是睡榻上的。

这一点,方锦觉着林渊还是很有君子之风,对他好感剧增。若不是他夜半同她说鬼故事的话,方锦或许会更感激。

他说:“锦锦,你如今这个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

方锦闻言,立马玉体横陈,单手撑头,洗耳恭听:“哦?说来听听?”

林渊微笑,这一笑倾倒众生。他道:“鬼嫁娘。着婚衣入睡者,夜半会有鬼怪来掳人,结为冥婚。”

方锦打了个寒战,她自便怕面皮丑陋的精怪,故而从不下界玩耍,历劫也是被逼无奈才去的人间。

林渊见状,心觉好笑:“你是神,为何怕鬼?”语气里有浓浓的轻视意味。

方锦皱眉,反唇相讥:“你是人,为何不怕鬼?”

许是她这个问题太刁钻了,惹得林渊哑了声音。

半晌,他自言自语:“我见过比鬼更可怕的事物。”

“什么?”

“睡了。”

方锦嚷了半天,林渊都没动静。一探头,他果然睡过去了。

方锦自讨没趣,悻悻然爬回来,仰面睡了。

待方锦气息平稳,坠入梦乡,幽暗的夜幕中,林渊睁开了眼。他望了一眼榻上戴着步摇珍珠婚冠、着殷红婚服入睡的方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真不会穿,也不会脱吗?

林渊指尖微动,一道辉光闪过。方锦那头乌黑浓密的青丝从发饰的束缚中得到释放,悉数倾泻下来。

女子长发乌黑油亮,月下泛起辉光。

林渊瞧着眼热,想探指去捻一捻发梢,终是没有动手。

他也睡下了。

只是这一回,他睡了,倒不如不睡的好。

他又梦到了焰火如红莲的人间地狱,他双目泣血,被泡在玄冰池里奄奄一息。

修为高深的妖僧,手执一柄拂尘,朝他走来:“不愧是天生剑脊,你这具躯体居然已经能承受玄冰池的寒毒了!只要再将你历练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取你脊骨锤炼剑器,助我降妖除魔。”

说来可真是讽刺。

降妖除魔为的就是保护凡人,可偏偏所使的法器,是用一个肉眼凡胎的孩子的脊骨锻造的。

他要如何取骨?如何将嶙峋的骨鞭连根拔起?

还不是想杀人……

林渊怒火中烧,奈何年幼的他并不是妖僧的对手,只能隐忍不发。

少时的林渊寄人篱下过着苦日子,帮家中务农做饭,伺候老。他这样努力讨好家人,却还是被卖到妖僧手中。

只因妖僧给了他的家人十两银子。

家人分明知晓妖僧不是好人,可看在钱的面子上,仍是将他卖了。

林渊落在妖僧手中,受他折辱、受他摧残。

林渊不明白,明明妖僧也是人,为何要杀人;他待家人不薄,他们又为何抛弃他。

人啊,都是道貌岸然之辈……他深深恨着人族!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

林渊施施然睁开眼,却见面前是方锦的脸。她忧心忡忡地凝视他,见他醒来,欢喜地笑:“阿渊,你醒了呀?”

方锦没有绾发,一头如墨长发垂落,触探着林渊鼻尖,好似挠在心尖尖上,叫人发痒。

阴郁的梦散去,他一眼看到方锦明媚的笑颜,即便不待见她,也稍稍有些安慰。

林渊起身,问:“什么时辰了?”

方锦瞥了瞥窗外,道:“约莫是寅时,还早。你是做噩梦了吗?怎一头冷汗?”

林渊身体疲惫,嗓音沙哑:“无事。”

“我时候也做噩梦,不过我一被梦吓醒就钻去父亲寝宫。他会给我拍背,哄我入睡。”方锦下意识将手搭在林渊脊骨上,心地碰了两下,“像这样。”

她天真地说出这番话,不知是真心实意要安抚他,还是有意拉拢,同他交好。

只是那柔若无骨的纤纤五指,触到林渊脊骨时,震得他身形一僵。

林渊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腕骨,冷道:“别动。”

“哦。”方锦朝他温和一笑,“我为了哄你消除梦魇,费了不少心神。你们人族最讲礼尚往来,你也该帮帮我。”

“……说。”林渊扶额。果然,此女不安好心,散布善意是有事相求。

“你知道的,我平素在天凤宫,都有仙使照顾我起居。”方锦绞着手指,两颊泛起红晕,显得十分难为情。

可惜林渊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只凉凉地道:“别卖关子。”

“阿渊,我不会绾发。”

“为何你觉得我会?”

“你将我囚禁于咸鸾宫中时,日日都是你为我梳发的。”

往事不堪回首。

林渊无法,只得道:“你坐下,我帮你便是。”

因着今早要替阿娇献祭给鲛人精,林渊给方锦梳了个庄重的婚髻,还悉心为她遮上了红盖头。

摇冠高高耸着,支得红绸盖头张牙舞爪。红布挡不住美人面,露出一张涂抹红脂的樱桃嘴来。方锦在底下感慨:“阿渊,你送我出嫁,也算我半个娘家人了。按照婚嫁流程,我是不是该窝在你怀里哭上一哭?”

林渊十分嫌弃:“少同我沾亲带故。”

方锦老实了,收起扮家家酒的想法。

她被林渊牵着,缓步朝屋外走。

院子门口,是翘首以盼的村民们,以及阿娇。

他们看方锦打扮得有模有样,纷纷松了一口气,目送她去往海边。

村民们不敢上前,生怕鲛人精不分青红皂白,把无辜旁人也卷入海底,故而只远远眺望,满眼关切。

阿娇在后头期期艾艾地道:“道姑……一路心。”

说完,她生怕被鲛人精瞧个正着,急忙钻回村里,不见了踪迹。

方锦就这么被舍弃了。

方锦心里盘算起降服鲛人精后,该怎么诓骗这些渔民给她建庙。供品不必多贵重,来点新鲜的鱼虾就行,很有地方风味。

她想往海里走,岂料林渊不松手。

方锦勉力抽了抽,纳闷地问:“阿渊,你是有什么话没说吗?”

林渊抿唇,道:“无事,你走吧。”

方锦又一次收手,可他还是不放。

这一回,没等方锦问,林渊便开口了:“你真打算去?”

“不过是一只鲛人精嘛!至多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方锦拍了拍胸口,向他保证。

“嗯。”

方锦后知后觉回过神来,问:“你是在担心我?”

林渊冷淡至极地答:“那倒不是。只是心生愧疚罢了。”

“愧疚什么?”方锦满心期盼地问。阿渊也真是的,分明怕她有个闪失,却口是心非,不敢说出口。

林渊安静了好一会儿,道:“毕竟鲛兄失身于你,是我出谋划策之故。我对不起他。”

方锦无言。

他把她当成什么厚颜无耻之徒了吗?好好的人,作甚长了这样一张嘴!

方锦咬牙切齿一阵,无牵无挂,纵身跃入海里!

林渊目送方锦潜入海中,心道:鲛人精大抵是没见过这般乐得主动献身的新娘子。

他面上的和善尽数收敛,双指并拢,驱使白化身为剑气磅礴的妖王剑,随后朝渔村走去。

不过眨眼间,林渊就瞬移至阿娇的院中。

他对着渡渊低语:“可有嗅到血气?”

妖王剑发出“噌”的一声巨响,无数条白色雾霭幻化的影蛇钻入地皮,四下搜索。

不远处亮起绚丽白光,林渊寻过去,只见得地窖内,白骨累累。

一具男尸骨、一具女尸骨,应是阿娇连同她可怜的父亲。

怪道院子里菜干不收,四下狼藉,原是主人家都死了许久,根本无人操持家宅。

林渊蓦地蹙起眉头:“寻人。”

渡渊得令,派遣出更多蛇魂游走。

最终,林渊在深山里寻到了变出蛇尾的阿娇。

无须林渊开口,白便知主子意思。他立马化作无数把光华璀璨的蛇纹剑,将阿娇困于其中。

阿娇逃脱不得,急忙胆战心惊地跪下求饶:“仙、仙家饶命!”

林渊冷笑:“你既知我是仙,又怎敢来挑衅我?”

阿娇不敢看林渊的眼睛,她汗如雨下,道:“都是河神的命令!是他要我将仙家骗来此处的。他……他从黄大仙口中得知,有一男一女两位仙家下界。河神想要同道姑成亲,因此派妖出来寻人,还特地将妖的妖气化去,不让仙家察觉端倪……”

林渊抿唇不语,眸色冰冷。

目标竟是方锦吗?那他此前起了报复心思,对于阿娇的异样,故意瞒而不报,岂不是害了她?

得救人。

林渊再度飞回海潮,却发觉这片海域已经布起结界,分明是有备而来。

他面上一沉,杀气骤现。

林渊多年没动火气,岂料下界竟有此一遭。

他手握妖王剑刃,不过清浅一挥,就硬生生地划开了一道豁口。

上苍有好生之德。

故而,犯他者,送人一程路,早日杀之,早日投胎吧。

02

方锦潜入水下,不过一刻钟,就见到一重高过一重的桂殿兰宫。

虾兵蟹将夹道相迎,正中央站着一名眉清目秀的郎君。想来,他就是阿娇说的那一尾鲛人精。

长相嘛,及不上林渊。

妖界的美男子也不过如此。

方锦意兴阑珊,抬手将掀起的盖头又压回面上。

鲛人精前来迎她:“爱妃,你怎自个儿来了?”

方锦虚与委蛇,同他娇滴滴地道:“心里想你想得紧,没忍住,先一步跳海了。”

“爱妃真是莽撞!”鲛人精媚眼如丝,揽住她的臂膀,把她领入婚房,“罢了,我体恤你的相思之情,不同你计较这个了。咱们如今成亲了,往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要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好些年了。”

方锦被他逗得发笑,玩心四起,道:“混说什么呀!你不是每三年就纳一门妾吗?说得好似独独等我一人一般!”

“爱妃此言差矣,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及得上你分毫?你是仙,她们可都是凡人呀!”鲛人精这话说得方锦一愣。

算是撕开脸皮了,方锦也不装了。

她扯下红盖头,露出精致的眉眼,一笑百媚生。

随后,方锦变出一根长鞭,执在手中,道:“既知本宫是神女,区区鲛人精为何不下跪求饶?”

方锦在外人面前便抖起来了,一根鸟羽鞭被她挥得虎虎生风。

她不将鲛人精放在眼里,拉了张杌子落座,上下打量鲛人精的眉眼,“啧啧”叹了两声:“若你模样好一些,本宫大可将你收入房中,可惜了,你长得太阴柔,没半点阳刚气质。本宫惯爱威猛一些的神君。”

鲛人精还是头一回被人质疑容貌不端正,他面上厉色骤现,恶声恶气地道:“爱妃什么意思?我难不成还及不上那个白脸吗?”

方锦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所说的人是林渊。

没想到旁人都将林渊认成是她的情郎,且还是个吃软饭的白脸,有意思得紧。

方锦咳嗽一声,道:“论皮囊嘛,你较之他,是差了那么一星半点……”

她话音刚落,鲛人精立马找补了一句:“可我榻上功夫,却是身经百战历练出来的,怎可能输给那个白脸?你同我欢好过,自然就知晓我的好处了。”

说完,鲛人精欺身而来。

方锦立马要捏诀应对,岂料她法术全无,连凤凰原形都幻化不了,好似羽翅被水打湿了,泅在海中,无法挣脱。

方锦大惊失色,道:“你做了什么?”

鲛人精媚笑连连:“爱妃,为了困住你,我自然是使了些许手段,可莫要辜负我的苦心呀!过了今夜,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你会明白我的一片真情。”

鲛人精作饿狼扑食状扑了过来。

好在方锦身手矫捷,一下子翻到旁处,没被这厮逮住。

鲛人精同方锦有染的心思深重,他不折不挠地向她袭来,逼得方锦退无可退。

就在她险些被精怪逮住的时刻,她身后贴上一具温热事物。

那人低头,在她耳畔唤了句:“锦锦。”

方锦知晓,这是林渊来了。

不过一道电闪雷鸣之后,鲛人精便被白死死钉在地砖里不得动弹。

鲛人精惊愕,喃喃:“不可能……这是妖王魂魄所制的结界,你如何闯得进来?”

林渊把方锦拦在身后,缓步行至鲛人精跟前,低语:“既是神明,又怎可能败在妖鬼手下。”

这一句话气势十足。

只是方锦觉得脸有些疼,他这话要把她的脸打肿了。

为了避免尴尬,方锦催促道:“咱们早些完事儿,早些离开吧!”

林渊颔首,并指绕出一团寒芒,抵在鲛人精额间,汲取他体内的妖王魂魄。

鲛人精一直以为是妖王魂魄在滋补他的修为,实则妖王魂魄最为狡诈,是将他作为熔炉,反向疗养自个儿的妖气。

鲛人精那妖魂不断涌入林渊体内,原本眉清目朗的容貌渐渐显露出狰狞的骨相。

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难以置信地道:“你、你是……”

就在鲛人精快要吐露出某句骇人听闻的话语时,林渊伸手,扼断了他脆弱不堪的脖颈,了结了他的一生。

方锦后知后觉地道:“你完事儿了?”

这话说得,好似林渊对鲛人精做了什么一般。他喉头一哽,好半晌才面色不善地点点头。

方锦哂笑:“真快啊。”

林渊一时语塞。

见他不说话,方锦以为林渊是收妖累了,也不甚在意。

只是片刻后,她福至心灵,质问林渊:“阿渊,有一事还望你能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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