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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彗炽昭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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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怒吼一声,以一敌百,浴血冲杀。

于俊正在一字城口加紧堆建防垒,忽有一人掠过头顶,闪电般直入重围,挥动九节鞭,荡开一个缺口,鞭梢一卷,把雷钧拖出刀斧丛林,回到垒后。

接应雷钧的是卫瀛。雷钧拔去箭头,血如泉涌。

卫瀛拿箭一看,“是琮瓒的金翎箭,他射草人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箭,此人以神射自负,我让冯坛主为你出这口恶气!”

雷钧搏命一战,为于俊抢得时机,守军在城口设置防垒,扼阻了一字城的险情。

琮瓒见羌逻军才有突破,又陷僵局,心中愤然,对副将道:“勒华延,你在砲台坐镇总局,于俊亲自守一字城,我非去会会他不可!”

勒华延苦苦相劝,身为主帅不要轻易涉险,琮瓒就是不听,带领身边的两百士卒登舟划向江心。

林雪崚在城楼上看见数条敌舟打着琮瓒的旗号,渡至一字城,不由吃了一惊。

琮瓒要与于俊短兵相接,如果琮瓒身先士卒,羌逻军必然士气大增。

卫瀛派人把金翎箭送回城楼,林雪崚得知雷钧箭伤及骨,更是忧心。

她凝视一字城与鱼山相接的狭长隘口,灵机一动,找到公孙灏,“灏叔,你来调配城楼上的义军,我带悬天营到一字城去!”

琮瓒亲临锋线,果然令一字城攻势大涨。

于俊的守垒是临时堆建,极不牢固,猛攻之下多处崩塌。

卫瀛见守垒岌岌可危,对于俊道:“于大人,你快回城楼!”

于俊不肯挪步,“敌军凶狠,皆因琮瓒不计险阻,亲临阵前,我又怎能后退自保,削了大家的志气?”

两人坚守隘口,力战十倍于己的敌兵,寸寸相争,艰苦激烈。

林雪崚和悬天营赶到,用滚木巨石堆起七道屏障,于俊回头一看,“林宫主,这是什么?”

林雪崚道:“北斗悬关阵,四两拨千斤!”

于俊依她之计,有条不紊的把守军撤到屏障之后。

林雪崚虽然对北斗悬关阵印象深刻,却没有赵漠掌控七关的经验,她将全阵一拆为二,她守前三道障,元昇守后四道障,两人一前一后,彼此协助,共同调度。

每道屏障后都分派了悬天营的好手,他们曾在鹰脊岭攻关,对各种变化心中有数。

琮瓒大笑:“于俊,你缩到哪儿都没用!”

羌逻军狼腾虎扑,嚎冲上前,谁知悬关阵排错玄妙,七重守军或拦、或攻、或引、或避,彼此夹击配合,依尽地利。

琮瓒求功心切,见一摞一摞羌逻兵如陷沼泽,并不改换策略,暗想无论于俊耍什么花样,光凭羌逻军的数量,也足以淹平悬关阵。

琮瓒加兵派将,身边的士卒擂击铜鼓,狠狠催攻。

一字城变成了血肉之城,生死胶着,到了半夜,羌逻军仍是未能越过七障悬关。

琮瓒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双眼血红,呆怔不语,轻藐之心变成了深深的惊异。

他在鱼城脚下受挫以来,只知道于俊顽强坚韧,善聚人心,这座悬关阵却让他看到了奥妙的兵家智慧,令人心寒生畏。

江上传来高亢的喊杀,琮瓒扭头一看,渠水方向冒出一支水军,瞧装束竟是战败广良城、消失数月的哑儿军。

与以前不同的是,哑儿军不再是闷声不响的杀人木偶,一个个炯炯敏捷,呐喊生威。

哑儿军船至山下,万箭齐发,袭击的并非鱼城守军,而是攻城的羌逻军!

琮瓒浑身一震,哑儿军受刘云甫训练,旁人焉能驱唤?若无刘云甫疏通,哑儿军怎能轻易突破设防的江口?

定是这奸贼暗中倒戈,回投大盛,在决战之际背捅一刀!

此刻两军相持,任何一方来援,都将左右战局。

攀山攻城的羌逻军腹背受敌,滚坠如雨,乱尸塞江,阵脚大乱。

一字城上的羌逻军久战疲苦,见左右不利,也随之溃散。

琮瓒怒火烧心,大声震吼:“刘云甫,你这叛贼!”

乱局将倾,颓势难挽,唯有将近在咫尺的于俊擒杀,击碎盛军的主心骨,才可能有一线扭转之机。

想到此,琮瓒不顾参将拦阻,不顾兵退逆势,抽刀出鞘,直冲悬关阵。

象泉刀亮如新月,在一字城上划出慑人的威芒。

于俊见琮瓒所向披靡,杀气如潮,不由双拳一紧。

千钧一发,城楼上传来一声冷喝:“琮瓒,看箭!”

琮瓒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瞧,一道乌电般的利箭穿越飞火流石,来得风声劲辣!

琮瓒扬刀左挥,压身右倾。

射箭者早已算准他躲避的方位和姿势,箭走侧弧,疾雁滑沙。

象泉刀擦到箭身,却未能消免箭势,粗长锐猛的乌箭“噗”的一声刺破铠甲,射入琮瓒左肋。

冯雨堂不愿偷袭,高喝示警,否则这箭已要了琮瓒的命。

撼天弓劲力威猛,琮瓒如遭雷劈电击,闷呼一声,剧痛而倒。

身后的兵卒拼命将他拖下一字城,乘舟逃回对岸。

砲台上的勒华延见溃势难挽,主帅重伤,发出急促的退兵号令,围城黑潮四向收掩,七零八落。

一股哑儿军早一步登上石子山,纵火焚烧空虚的琮瓒大营,羌逻退兵返回的时候,石子山已经烧成火海。

众兵不知退往何处,仓惶混乱,于俊抓住时机,反守为攻,率军出城追杀。

勒华延领着残部狼狈奔行,一直逃至东南二十里外的瓢儿湾才摆脱追兵,刹住溃势。

败军集结,焦头土脸,前所未有的狼狈。

琮瓒为了控制失血,没有拔出箭头,痛得脸色青白。

军中巫医上前为他治伤,被他一把推开。

琮瓒手捂肋下,强行支起身子,一对寒光凛冽的怒眼环视左右,“刘云甫那该死的叛贼,人在何处?”

一名卒穿出人群,呈上一物,“峇曾,哑儿军一出现在江口,刘都护就长叹一声,扯下袍裾,留下血书。哑儿军来烧营的时候,营中留守的兵卒抵抗不及,全都逃离,只有刘都护坐在轮车上一动不动,旁人来为他推车,他也不肯,只令我将血书转交峇曾,我奔下山时,他已被火海吞卷无踪了。”

琮瓒盯着刘云甫血迹斑斑的遗书袍裾,手按伤口,“展开我看。”  filsarilhl5八5八050466154741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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