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承诺(二合一)(1 / 2)
有了孩子,夫妻之间的独处就变得很珍贵。
无论是想亲昵一下,还是谈论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当着孩子的面。
林深倒是想和鹿可可多聊聊,把所有的事情都聊开。
可是条件不允许。
难得的独处机会。
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稀里糊涂就把她惹哭了。
鹿可可哭得可怜,林深也难受。
林深不是不愿意承认未来自己犯下的错误。
但起码……他得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望着鹿可可离开的背影。
林深叹口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下次独处的时候再试着问问看。
他着手收拾野炊垫,把产生的垃圾清理干净。
不一会儿。
鹿可可带着女儿过来。
菌菌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望着身后的滑滑梯,口齿不清地撒娇:
“妈妈,可不可以再玩一会儿嘛~”
时间确实不早了,午觉还没睡。
鹿可可也不能全依着女儿,她耐心讲道理:
“菌菌,现在是睡午觉时间,别的朋友也要回家休息了。”
菌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听话,蔫蔫地回答:“好叭。”
收拾完野炊用的东西。
林深看到菌菌不是很开心,捏一下她晒得有些红的脸,“开心一点,下次再带你出来玩。”
闻言,菌菌喜笑颜开,看向他,问:“真的吗?”
林深:“当然是真的。”
得到许诺,菌菌又变成了开心的太阳,“爸爸真好!”
她过来抱了一下林深,然后牵起他的手。
接着,另一只手也抬起,伸向鹿可可,奶声奶气道:“妈妈,牵手手~”
有点可爱。
鹿可可嘴角带着笑意,手伸过去,还没牵上,突然,她注意到了什么,手很不自然地快速缩回。
手腕朝下,藏到身后。
她看向林深,紧张又局促,“我,我的发带好像忘在洗手间那边了,不好意思啊,我去找一下。”
“恩,去吧。”林深点一下头。
他知道,手腕上的伤,鹿可可不可能会让女儿看到。
公园的洗手间离这里比较远,鹿可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看到远处的朋友在对自己招手,菌菌看向林深,晃着身子撒娇,“爸爸,我可不可以再去玩一下呀?求求你了~”
显然,棉袄的撒娇攻击,不是这位年轻的爸爸能够抵抗的。
“去吧,注意安全,别摔跤了。”
“好!”
得到同意,菌菌跑着离开。
过了会儿。
林深远远看到鹿可可从洗手间方向过来。
她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有一只手总是把手腕压在裙侧。
来到林深面前。
鹿可可眉眼耷拉,“没找到,发带弄丢了。”
林深:“没事儿,一会儿我牵女儿,不会让她看到的。”
“谢谢,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林深让她别在意。
鹿可可还是习惯性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环顾左右,问,“菌菌呢?”
林深用眼神示意一下远处的滑梯,“又去玩去了。”
鹿可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远处。
只见女儿和几个比她大几岁的朋友说话,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笑得咯咯咯的。
看见女儿能和别的朋友相处得很好。
鹿可可带着笑意,自言自语般说道:
“菌菌性格很开朗,以前没有带她和同龄的朋友玩过,我还担心她会不合群。”
林深看着她,“恩,她被你教得很好,性格也像你一样好。”
听到这里,鹿可可的笑容顿了一下,渐渐收敛,她低下视线,“我性格不好,你是知道的,菌菌不能像我。”
“我知道什么呀?”林深像是开玩笑一样,故意问道。
平时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打探过往。
一本正经直接问的话,鹿可可总是会觉得他在开玩笑,不愿意和他继续聊。
只有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试探,才能让鹿可可在聊天中不自觉提起更多过往。
平时这招很好用,但是现在……
有些事,如果用开玩笑的语气聊起,就很欺负人。
又在装失忆。
鹿可可的眉头轻微皱起,她低着视线,贴着裙侧的手,无意识捏紧裙褶。
见到她整个人情绪不太对。
林深赶紧换个话题,夸夸她,“我就觉得你性格很好,菌菌要是能和你一样,那……”
“别说了。”鹿可可沉着脸,很短促地说出三个字。
显然,夸到枪口上了。
林深一下子有些慌。
就像是时候闯祸了对大人撒谎,大人语气突然不对劲那样。
下意识就会全盘托出。
他赶快道歉:“对不起,鹿。”
同时,他也有点委屈,为自己辩解:
“但是我和你说过的啊,我是从七年前来的,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从刚刚开始你就看起来有很多心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也猜不出来。”
“我和你说过的,就像是失忆一样,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承诺过什么?还是答应过你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还没说完,鹿可可少有的生气了。
她抬头瞪向林深。
只是一眼。
林深就再也说不出话,他喉结滚动,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胸口轻微起伏,泪水在眼里打转,鹿可可瞪着他。
这个表情倒是没什么威慑力,奶凶奶凶的,但能看得出,她很生气。
拿这种事开玩笑,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鹿可可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非要这样侮辱我是吗?”
“我没有……”林深满眼心疼。
还在说这种话。
还在装失忆。
鹿可可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他欺负死了。
不想兑现那些承诺就不兑现啊。
我也没有逼你,我提都没有提。
为什么要装失忆,连空口承诺都不愿意承认一下?
还主动来问以前承诺过什么?
好过分。
鹿可可的情绪失控了,泪珠子开始大颗大颗地往外掉。
眼泪越擦越多,她索性也不管。
瞪着林深,任由泪水划过脸颊,从下巴边缘滴落。
林深脖子哽了一下,他尽量放轻语气,问:“如果我对你承诺过什么,你告我,我不记得了……”
还在说。
此时此刻。
不记得——这三个字精准挑断了鹿可可紧绷的神经。
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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