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如画里 第十四章：此去梧桐北楼还酒钱（2 / 2）

方拾起继续吮吸着筷尖装疯充傻问道：“烟命兄说道自然有道的理，你若想要杀人便去杀人。嘿嘿，我秦淮观可见不惯充满眼中血肉模糊的画面，恐就别拉着我一道。到时候我怕会晕血，甚至还会成为李兄你的累赘，至于你的家妹更是对我来讲无能为力。”

直到筷尖的味道被方拾起吮吸的无味，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楼下的二已经出现在楼上，勤劳地在打扫着，搬弄身边的凳子倒放在桌子上。窗外的天空明显已经黑了下去，盛开的桃花虽说肉眼看的有些模糊，但香气依然回味在鼻尖徘徊。

“既然秦兄这般喜爱在云里雾里地兜兜转转，我便是破开云雾见天明吧。”李烟命笑着说道：“二，再来一壶子期酒，然后给这位公子上一碗你们这儿最有名的面—长街念花。”

“好嘞！”

正在搬弄着座椅的二，听到方拾起他们再添些酒到是内心淡然，可是长街念花一词出现时，那饱受岁月蹉跎地脸顿时眉开颜笑露出若似饮了世间最清醇的酒，不再淡然下去，宛如汹涌的浪涛在拍打。准确地来说，一堆白花花的银锭在眼前不停地颤动。

望着满是激动的二离去，本是懒散依靠在墙上的方拾起挺起了身子，一双锐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李烟命，气氛中缓缓被冰冷的气息所侵蚀，对于方拾起这般忽地的转换，李烟命心中涟漪见不到一丝波动，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一笑，继续喝着他手中的酒。

“懒散惯了，就连挺起身子感觉浑身疼痛，这般说话比较详细些，不过我喜欢你再靠近些想必更加的清晰。”方拾起将双手撑起放在桌上，朝着李烟命俯身而去，嘴中的芬芳肆意在仅为手掌间距离的空气之中。

“你大可不必这般如此。”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李烟命苦笑一声，瞬间直接贴着方拾起目光靠了上去，额前两根垂发微微飘动，然后看着方拾起盯着他的目光，尴尬苦涩却泛着些哽咽地说道：“我身边没有人。”

充满暧昧气氛的空间，如此的尴尬停留在两人这举动之中，此时，楼下的二将冒着热气的面和酒端了上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瞳孔中中透着深深震惊的眼色，放下东西便匆匆离开这喘气都难以下咽的地方。见二放在桌上的面后慌忙离去，方拾起将透着炙热的碗推在他的面前，坐了下去低头吹着热气吃面，等待着李烟命下面的文章。

“家中很多人物需要我表态，之前我不能表态，只能隐忍地安静，可知道一只狗的出现，彻底扰乱了我的清修，所以我不得不表态，家中没有一个绝对能信任的人，关乎交涉到家中的人表态，只能是自己用人一道去解决，所以若要家中明面上的表态，必须趁着今夜腥月之时，不再让那条狗吠起来。”望着方拾起坐在凳子上低头吃面，李烟命倒了一杯酒跟方拾起解释道。

“那跟你一起办事的人呢？”

“说过，真正我的人早已按照我的命令去了，可绝对不能信任，因为他们都是曾经所属过家中的人，若果要家中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是对我是功亏一篑，所以我身边没有人。”

夜越发着暗沉，可这种暗沉却是带着一股猩红的趋势。

在天空的边角缓缓地升起一轮明月，只是并非平时所见时的光泽而是泛着一丝猩红色的腥味，可身边的李烟命目光中那股坚定一直放在方拾起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掩饰，淡淡苦笑道：“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早在我决定表态出现这里时。可是我身边我没有人，却希望有一个人，但不希望有人。”

方拾起再次将手中的面吃完，看了一眼李烟命紧紧握住桌上放着的陌刀，最先看到的便是李烟命手中的那把陌刀所吸引，心中默默念道那把令他有些涟漪的陌刀应该依旧锋利，问道：“那你心中有一个人是？”

“思维敏捷，身手了得，机智过人，只需要保护家妹不受危险，来扰乱我的心绪即可。”

“只需要你家妹安全即可是吧！不包括我帮你？”

“正是！”

“那这般要求也不过分！”

方拾起放下手中的碗，并没有再去嗍那筷尖，而是好好地放在碗上，双手捋了下胸前，让吃饱枫胃舒服一些说道：“为何偏偏选择了我？”

李烟命看着方拾起将碗筷放在桌子上，隐隐看见眼皮上有块浅浅的疤痕，说道：“因为方拾起，去过那座山并且逃出来的人，虽然印在血液里的大周拓跋氏族血液极为淡薄，但依旧是存在，他应该知道他能做什么。”

方拾起沉默半刻，然后依旧是海潮风平，狡黠笑了笑，说道：“我凭什么帮你，既然知道一丝隐晦，不知为何还要”

未到方拾起将心中所言脱口而出之时，李烟命将手中刚盛满的酒一口饮入下肚，随即将怀中一大袋沉甸甸的锦袋放在桌上，微笑道：“这只是见面礼，剩下的还需等事情办完，到时候自会明了。至于是什么！往后就是你身后有一座无比巨大的靠山。”

“那烟命兄，为何不靠你那身后的靠山来了结你心中所事呢？”

方拾起看着李烟命放在桌子上沉甸甸的锦袋，隐隐从缝隙之间，可以看到散发着迷人的金灿灿光泽，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山间无意之间的相遇，让他走了狗屎运般。碰到了手里怀有肥肉却出手如此阔绰的朋友，实在是运气可嘉。

“因为靠山不是一座山，不能说搬来就搬来压死人，但却是一座无尽的资源，至于若想要得到那无尽的资源，必定要打通去往的道路，而那座山不会让我轻易地利用，我靠不住了它，可它必须让我来依靠。”

“嘿嘿，烟命兄说话有些深奥，拾起目光短浅，对言语文字一窍不通，我只想说烟命兄口中的那座山能压死人或者有着无尽的资源，对我来说不想知道也不想去靠，实在是有点费力！你既然知道我，想必已经深知一丝隐晦，我方拾起从来就是一山间懒散之人。”

少年沉默半刻后说道：“从来没有任何人会不感兴趣，只是你如今不明了而已，或者觉得这些还未显示诚意！”

李烟命将目光放在桌子上的沉甸甸的锦囊，随后又将怀中一块晶莹剔透地放在玉佩方拾起显眼的位置。谁都不会想到方拾起见到那块看似普通的玉佩一眼，便不再任何考虑拿起身边的酒杯朝着李烟命伸去，简而短语地说道：“成交！”

李烟命见空中递过来的酒杯，眯着眉目道：“与方兄交朋友实在是荣幸之至。”

漫长黑夜，猩红色的月光逐渐弥漫在空气当中，窗边的李浅墨一脸的茫然，甚至有些听不懂其中二人交谈的言语。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己的兄长将那块玉佩丝毫不犹豫当做条件时，心中不免生起不满的情绪。甚至为了她连放弃修道的机会都可以舍弃，不明白李烟命为何如此做法。

方拾起急忙流露出贪慕的目光，将桌上沉甸甸的锦囊连同那块普通的玉佩藏入怀中，顿时，觉得身体有些沉重但又感觉到一身轻松，内心念道以后饭饱的烦恼就不再成为问题，抬头头看着李烟命问道：“何时动身？”

李烟命透过窗外，街道上早已人迹寥寥，低声说道：“未到时机，且将这好酒饮完。”

方拾起回答道：“虽说收了你的报酬，可我知道等价交易，那玉佩作为保护及护送你妹妹的等价，而这一袋金子顺便帮你解决几个碍眼的家伙。”

“不需要，到时候你只需要照顾好家妹。”李烟命将窗外的目光拉回方拾起身上淡淡说道：“我不希望你一心二用，最终会让狗寻到反扑的气味。”

方拾起摇头说道：“这些只有蠢球会做，答应你做到的事自然放心，虽说不是生意，但我方拾起绝对不会占一丝便宜，童叟无欺嘛。”

寂静地夜色下，宛陵下那条宽敞街道上三人的身影，被撒下的月光拖着格外长长的影子。方拾起手中不知在何处折下一枝桃花跟在李烟命兄妹身后数着花瓣，看着越来越黑的前方，看着手中越来越少的桃花瓣，忽然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这去何处？”

“梧桐北楼！”

“那可是个好地方，养眼身心颇佳，最中意人的便是好酒好待。”李烟命停下前进的脚步，回首看着方拾起透着赞赏地说道。

“养眼身心颇佳，甚至还有美酒，那里有没有倾城倾国的女子相陪？”方拾起折落桃花的双手在此刻停了下来，折落花瓣的手掌即瞬见微微颤动一下，皱起眉头看着手中的桃花树枝已渐渐没了桃花，淹没眼中隐现而过的踌蹴哀愁，故作嘴角泛着邪笑说道。

“到了，自然知晓！”

望着转过身去前面李烟命背影，提上脚步跟在后面朝着前面走着，随后又折转黑暗处巷子里去。

随着弥漫空中的桃花香味流转中走着，可并不知道朝着前方的地方是何处。

宛陵下的街道都有过惆怅，何苦追忆想不来的残次模样，即便是狭长的巷中里行走，依旧能嗅到悠长的桃花香，多年不来，方拾起此时心中不免些隐隐情绪涟漪感触，从大道上折转到这黑暗的巷中不知行走了多少步数。

青色石砖之间垒砌成的墙上布满着青苔，只有容纳四人宽度使得走在其中的方拾起三人显得极为的舒适，望着前面的兄妹二人身影，一阵黑夜里的凉风吹来，脑中支离破碎的碎片逐渐东拼西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