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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吓唬林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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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隐和范偌偌则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右侧的上首位置。

司里里安静地站在范隐身后,垂手侍立。

范贤和范四哲坐在主位的左侧。

不多时,两个面生的侍女端着两只茶壶和托盘走了进来。

她们沉默地为两边的客人斟茶,一边各倒了两杯。

范四哲在外面又敲锣又呐喊,早就口干舌燥。

此刻看到茶水,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就要往嘴里送。

“等等。”

范贤的声音及时响起,制止了他。

范四哲端着茶杯,一脸懵逼地看向范贤。

只见范贤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仔细品了品。

随即,他点了点头。

“嗯,没事,喝吧。”

范四哲这才如蒙大赦,咕咚咕咚将一杯茶灌了下去,长舒一口气。

范隐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流程。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确认无虞后,才向范偌偌微微示意。

范偌偌这才端起茶杯,浅浅啜饮。

林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讥讽道:

“怎么?”

“范大公子是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范隐闻言,放下茶杯,笑了起来。

“怎么会呢?”

“林二公子雅量高致,就算是在这院子里埋伏了几百刀斧手,就等着摔杯为号,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他这话,意有所指,暗讽刚才的埋伏。

“哼!”

林共重重冷哼一声,显然被噎得不轻。

“茶也喝了,诸位可以走了!”

“恕不远送!”他下了逐客令。

“别啊。”范隐却不为所动,“我们还没见到宛儿郡主呢。”

“范贤可是特地来看未婚妻的。”

林共硬邦邦地回绝:“宛儿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那不正好吗?”范隐立刻接话,“说来也巧,我和范贤都师承怪医费解,范贤的医术,林二公子之前不也亲眼见过,还称赞过的吗?”

“既然宛儿身体不适,正该让范贤去瞧瞧,望闻问切一番才好。”

“自家人看病,总比外人放心。”

林共脸色铁青:“不必了!”

“我已经为宛儿请了京中最好的医师!”

范隐故作惋惜:“别啊,二公子,范贤给宛儿治得好好的,眼看就要痊愈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而且这外来的医师,哪有咱们自家人尽心尽力?”

“我都说了,不用了!”

林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耐心即将告罄。

范隐见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语气一转,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林共,又看了看身后的司里里。

“不过……”

“刚刚林二公子,好像一直在看我家‘里里’啊?”

他特意加重了“我家”两个字,意思是司里里是我的人,牛兰街刺杀的内情你猜我知不知道。

接着,范隐转过头,柔声问向司里里:

“里里,你和林二公子,莫非认识?”

司里里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声音轻柔:

“回公子,奴家有幸,曾与林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哦?这样啊。”

范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忽然站起身,慢步走到林共的座位旁边。

在林共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范隐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牛兰街,那场刺杀。”

林共的身体猛地一僵!

范隐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继续钻入他的耳朵:

“你该庆幸。”

“庆幸我和范贤,命大,没事。”

“否则……”

“我会让你林家,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林共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血色尽褪!

范隐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阴冷而致命: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游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们慢慢玩。”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哦,对了,你放心。”范隐直起身,拍了拍林共僵硬的肩膀,笑容和煦。

“关于这些腌臢事,宛儿什么都不会知道。”

“她会风风光光,高高兴兴地嫁给范贤,做她的新娘。”

林共听完范隐这番话,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范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绝望。

他毫不怀疑范隐话语的真实性。

范隐展现出的武力,身为费解弟子下毒的手段,再加上那份不择手段的狠厉……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他林家满门,并非不可能!

范隐却仿佛没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施施然走回自己刚才的座位旁,伸手一揽。

司里里十分配合地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

范隐搂着司里里的纤腰,目光扫向面如死灰的林共,朗声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林二公子。”

“这位里里姑娘,乃是我的心头至爱。”

“你,可千万不能夺人所爱啊。”

这话,是在为刚刚的明面上的询问做出解释,也是在表明司里里是我罩的,想杀人灭口没可能。

林共浑身一颤,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他脸上的恐惧迅速被一种极度僵硬的假笑所取代,连连点头哈腰:

“了然,了然!”

“范大公子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

态度转变之快,判若两人。

“嗯。”范隐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林二公子如此通情达理,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咱们,走吧。”

说完,他便搂着怀中的司里里,率先转身,向客厅外走去。

范贤和范偌偌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范四哲还是一脸茫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追了上去,口中还下意识地问着:

“大哥,二哥,这就走了?不见二嫂了吗?”

客厅内,只留下林共一人。

他脸上那僵硬的假笑,如同面具般缓缓剥落,露出其下苍白惊恐的真容。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后背。

——

回去的路上。

范四哲终于憋不住了,凑到范隐身边,好奇地追问:

“大哥,大哥!”

“你刚才到底跟那个林二公子说了啥啊?”

“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的?跟见了鬼一样!”

范隐瞥了他一眼,故意板起脸,吓唬他:

“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

“知道太多,会死人的。”

范四哲被他这么一吓,脖子一缩,果然不敢再问了。

范贤则走上前来,与范隐并肩而行,低声问道:

“目的达到了?”

“嗯。”范隐点点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知道他就是牛兰街刺杀的幕后真凶。”

“看他那样子,很明显,已经被吓破胆了。”

“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想着怎么跑路了。”

范贤微微蹙眉,有些担忧:

“可万一他不跑呢?”

“他要是就留在京城,仗着宰相府的势力,继续和我们斗下去怎么办?”

“毕竟,司里里姑娘的身份特殊,她的话,恐怕很难作为直接证据呈上公堂。”

“到时候林共死不承认,我们似乎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范隐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的下一步计划,跟他离不离开京城,其实关系不大。”

“我刚才那么说,就是单纯想刺激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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