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懿旨下(1 / 2)
景清涵俊彦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滞愣,他低头俯视着身旁面色不善的她。
对峙半晌,他低叹一声,说道:“孤如何包庇他人了,锦儿又有什么想法?”
对于她,他必须有足够耐心。
景萧锦眸光沉沉,收回视线,两手交叉胸前,声线柔和却也铿锵,说道:“北沥有令,候门贵府的族谱向来要递一份入宫中留藏,很不巧的是,前些日子本公主正好闲来无聊翻了翻。”
众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一转不转,只听她顿顿后又说道:“邓姐,你的母族姓什么,源自何地,你应该比本公主更清楚吧?”
邓歆晴脸色白了一白,有些惊异地看着景萧锦。
她垂下头,不叫众人看到她的表情:“臣女知道,正是…北梁叶家。”
莫妮儿神色一滞,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带了些惊意,紧紧凝视着邓歆晴。
而林心悦与她恰好相反,闻此番对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又见邓歆晴匆忙抬头说道:“公主,您不能单单以此就怀疑臣女有作恶之嫌,臣女绝无害人之心…”
“不若说,是那贼人想陷害臣女!”邓歆晴面作苦色,一副当真冤枉了她的模样。
景萧锦喜怒莫测地笑了笑,视众人紧张或不解的目光若无睹,懒懒寻了张石椅坐下,接过玉粒传来的茶盏,学着前世古装剧中的大牌人物,好整以暇地执杯盖磕磕杯身,呼了呼茶水的热气。
她也不喝,就不冷不热的道了句:“邓姐,你紧张什么?”
邓歆晴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再道:“你与本公主年纪相若,见着也比众位姐成熟聪慧许多,但如今看来,还欠了些稳重。”
邓歆晴眉头颦蹙,听她这番似在教训自己的话,敢怒不敢言,强端着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公主此言何意?”
这时景清涵也出声了:“锦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景萧锦将茶盏放到一边,“只是觉得,皇兄好生没意思,既然我未来嫂嫂已经钦定了,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令我操办这个宫宴呢?”
她的话,像个巨大的深水炸弹投入海中,激起众人心中层层波浪。
“锦儿,休得胡说!”景清涵眉峰紧蹙。
“我如何胡说了?”她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再一次对上景清涵,压低声量说道,“我是看在您的份上,才留了几分薄面给邓姐,若非如此,我不会容她。”
景清涵薄唇紧抿着,眼底似有冰山萦绕。
“锦儿单凭她母族身份便定她之罪,也有些说不过去吧?”他说道。
“皇兄真不够了解我,我何时说过没把握的话?”景萧锦淡淡一笑,秀眉轻挑。
景萧锦将右手张开,抬高,只见她手心中赫然躺着一块青铜打造的令牌:“我瞧着这玩意与昨日皇兄给我的那块令牌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皇兄见多识广,应不会不认识此物。”
恰巧就在昨日,景清涵给了她那块统领二十隐卫的令牌与此物甚是相像。
而她手中的这块令牌,除了隐卫令,还能是什么?
她将令牌翻转过来,反面刻着的雕文大字不是“邓”字又是什么?
“这不过是是副令罢了,而主令在谁身上,不必我说皇兄也想得到。”她眼眸轻挑,暼了眼一边尚不知所以的其余人。
景清涵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
“若皇兄并无心纳她入宫,便不必替她开脱。”她又说道。
“接下来之事皇兄不必插手,既然您有心护她,我也知该做何决断。”
不管他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庇护邓歆晴,总归她并非毫无权利的蝼蚁,摄政之权一日在手,变着法子惩治她要惩治的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她冷冷说完,收回手,也不顾景清涵作何反应,转过身面向了邓歆晴众人。
她径直就亮出了那令牌。
“邓姐,本公主有一事想与你探讨一番。”她晃晃那令牌,脸上携着莫测的笑意。
邓歆晴看到那块令牌时,身形有一瞬的稳不住。
“公主想与臣女探讨什么?”她极力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
景萧锦轻笑一声:“本公主想问问你,这牌子下头刻的壹仟是何意?”
她迫近邓歆晴,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再不敢叫嚣的人,还未等她回答,又说道:“是一千隐卫的意思吗?”
邓歆晴咬咬唇,知无法糊弄了她景萧锦去,只好点了点头:“确是此意。”
她当万不敢再在景萧锦面前露急眼。
景萧锦笑笑道:“忠郡王府自三年前封了侯府后一路平步青云,至今的势力当真出乎了本公主的意料,已然不了。”
邓歆晴心中“咯噔”一下,隐隐听出了她此言的涵义。
景清涵神色莫测,长时间来喜怒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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