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2)
梁凤嫣跟在后面进的门,习惯性地反手锁上,神神秘秘地拉着她到窗边说话。
她双手撑在书桌前的木椅上,眼里写满了坚毅和认真:“我后天坐部队的车去重庆。”
“你决定好了?和杨芸说过了吗?”明非墨这段日子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梁凤嫣肯出去锻炼提升自己的能力,她自然替老友感到开心。
“她也很支持我的选择。但不仅是我一个人要离开上海,我走了,我爹和我哥他们得如期赴约去南京中央开会。”梁凤嫣轻微颔首道,她顺势坐在书桌上,望着她的眼光一凝,转了话锋,谈起正经事来连语气都严肃了不少:“经历上次绑架的事,我私下派人调查过了,明叔他生前结下了很多仇家,我怕我们走了,没办法顾及到你。”
明非墨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明宇当初尚未接受明氏就能对赵嘉鹏做出那样泯灭人性的事,手握大权后恐怕只会更加放肆地变本加厉。她不怕仇家来报复,明宇的罪过应当由她来偿还,但怕会像上次绑架那般,伤及到闻攸妍身上。
梁凤嫣低头从内衫里面翻出一条红绳玉坠,取下来挂在她的脖子上,嘱咐她藏好:“这是我们梁家祖传的宝玉,你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带着它去将军府找我爹的部下彭辉德帮忙。”
“你会不会太题大做了?”明非墨难得见她一本正经地说话,忍俊不禁地笑嗔了她一句,嘴上调侃着,却还是乖乖收好了,掩在贴身的衣服里,放下一头长发盖住绳子。
“往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查过柳煜峰这个人,他的背景很模糊,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你一定要多加心。”
明非墨在信里跟她说过林沫说的那番话,她当时便起了疑心,托关系查了一下柳煜峰的生平资料,二十三岁前在国内的信息都被人隐藏了。她没有立即告知明非墨,一是因为他回国之后并无任何可疑的地方,二是因为他是由闻攸妍引荐的,她的资料写的很详细,其中就有二十一岁在舞厅与他相遇的记录。
如若不是多了个心眼,防患于未然,梁凤嫣可能到老都不会告诉她这个消息。
明非墨明白她的好意,拉着她的手从桌上下来,抱住她惜惜相别:“一路顺风。”
她们下楼的时候,柳煜峰已经不在明宅了。送走梁凤嫣,明非墨转头把刚才同她聊过的内容,除去柳煜峰的部分,一五一十地讲给闻攸妍听,见她脸色好似不是很好,噤了声,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入夜,闻攸妍遣她先上去把火盆点起,敛紧衣衫,举着一盏蜡烛,出门去找唐惠。她拉着门环轻轻敲一下门,唐惠闻声从床上起身,拾起桌台上的大衣简单披在肩上,走过去开门请她进来。
“九太太,你的手……”唐惠点了灯,适才看清她手背上的红疤,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蜡烛,握着她的手腕过去坐下,从木柜里拿出一瓶冷醋,灌在洗面盆里,抓着她烫伤的手浸泡在水里,皱着眉不停地唠叨道:“哎哟,这细皮嫩肉的烫成这样,看得我老婆子是一阵心疼。”
明宇逝世以后,有明非墨牵线,唐惠对她爱屋及乌地当做半个女儿看待,闻攸妍见她操心自己的模样,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把提前准备好的大红钱袋摆在她面前。
“唐姨,这里有些银元,你拿着,我和墨商量过了,你在明宅忙前忙后的也有好多年了,放你半年的假返乡看望家人。”
唐惠有些受宠若惊,自入明家以来,一直伴在明非墨左右照顾她到如今,早已淡忘了乡情,不敢轻信,又问了她一道:“姐她真是这么说的?”
“嗯,您收下吧。我明天会派人送你去车站。”闻攸妍勾起淡淡的笑容,再三向她保证,才打消了她的担忧。
“好,好……”唐惠不再婉辞,泪眼婆娑地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 filsarilhl9144691446406961329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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