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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和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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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天,我一身红妆,告别了老太太,被扶上喜轿,我偷偷掀开轿帘的一角,往后看,看到府门口送亲的爹娘哥嫂。

他们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都在笑,都在替我高兴哩。

往前看,任中骐骑在高马上,远远而望,他是那样的得意洋洋,意气风发。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女人,能比我贺湛英的命更好了。”

贺湛英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宋平,然后自嘲一笑:“这便是我嫁给任中骐的所有原因和理由。”

宋平双目隐隐发酸。

那个炙热傲气的少女,喜气洋洋的坐上花轿,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不曾想自己的婚姻成了所有人的算计。

她那样刚烈的性子,知道真相后怎么受得了?

“他……待你不好?”

“倒也不全是,也有两年是好的。”

贺湛英不屑说假话。

“那两年我还没有怀孕,任家的日常开支还能维持,他对我还有那么几分新鲜,对老太太还有几分忌惮。”

听到这里,宁方生心底那个最大的疑惑解开了。

新婚燕尔,年轻的夫妻好的蜜里调油。

贺湛英这人喜怒都在一张脸上,从不收敛,也不会伪装,落在画师眼里,那幸福满得能溢出来,于是就有了那张画。

并非她没心没肺,也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她彻彻底底从宋平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正如老太太所说,流水可能会绕路,但终究会往前。

她流过了宋平,然后用最好的状态,去展开下一段的人生。

这时,宋平又问:“后来呢,任中骐是怎么待你的?”

贺湛英看着宋平,微微皱眉。

宋平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忙解释道:“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个东西,我,我……就是……”

“我不想去讲后来他怎么待我的,搞得我像个怨妇一样。”

贺落英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个与她不怎么相干的话题。

真的不相干吗?

并不是。

在任中骐那个男人身上,她最深的体会是——

气到极致,是会浑身发抖的。

伤心到极致,心脏会炸裂般疼痛的。

哭到极致,会呕吐。

失望到极致,便是心如死灰一样的沉默。

“我唯一想说的是,任中骐成功的把我变成了一个泼妇,喜怒无常,蛮不讲理,非打即骂,人见人厌……”

把她变成泼妇,任中骐只用了一个满眼厌恶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她终生难忘。

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也曾趴着墙,信誓旦旦对她说,天底下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誓言是假的,深情是假的,唯有他对她的算计,才是真的。

贺湛英凄凉一笑:“其实,做个高高在上的泼妇挺好,至少没有人敢欺负,这是我在贺家唯一的生存之道。”

这话,让同为女子卫东君听了,差一点落下泪来。

她突然想到两句话,一句在现实,一句在梦里。

现实里,任中骐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跟个泼妇一样,一点子教养都没有?

梦境里,任扶摇说:你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是泼妇,是毒妇,是疯子。

这两人,一个丈夫,一个女儿,对贺湛英来说都是最亲最亲的人。

连他们都这样骂她,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但,这还不是最让卫东君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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