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夺宠 煽祸(1 / 2)
屋内烛火摇曳,娴妃芷若指尖摩挲着护甲,眸光沉沉望向香菱:“内务府追查仪贵人通敌信件已半月有余,到现在还卡在彩云这条线上。”她忽然冷笑一声,“你说可笑不可笑?所有痕迹都往高贵妃院里引,可就是缺那致命一击的实据。”
香菱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奴婢也觉得蹊跷,那彩云看似慌张,实则应对滴水不漏。莫非是有人提前教过她?”
“能在宫里这般周全打点的,除了高贵妃还能有谁?”芷若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汤溅出半盏,“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这几日她在宫里见人就咬的模样,倒像被踩到尾巴的疯狗。”
香菱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可万一内务府真查出什么……”
“查?”芷若抬手打断,指尖划过鬓边珍珠步摇,“内务府那帮老狐狸,没确凿证据怎敢动高家的人?”她忽然凑近香菱,眼中闪过算计的幽光,“咱们得帮他们添把火,让这团迷雾再浓些。”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宛如梦幻画卷。芷若精心挑选一袭素净典雅宫装,颜色恰似雨后初霁的天空,淡雅宁静又显高贵。她对镜略施粉黛,精致妆容凸显清丽面容。随后带着香菱,迈着轻盈步伐,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悄然前往纯嫔宫中。
纯嫔宫中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纯嫔正为后宫混乱忧心忡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不停揉搓帕子。听闻娴妃来访,她赶忙起身整理衣衫,勉强挤出笑容,可笑容僵硬,忧虑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住:“娴妃姐姐,您今日怎么有空来妹妹这儿呀?”
芷若款步走进,轻轻拉过纯嫔的手,微微叹气,满脸关切:“妹妹,姐姐这几日看你忧心忡忡,实在放心不下。你瞧,如今后宫乱得像暴风雨中的海面,咱们就像脆弱船,得相互照应。不然,一个不心就会被卷入深渊,万劫不复。”
纯嫔感激地看着芷若,眼中泛起泪光,如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姐姐您真是有心了。只是妹妹实在害怕,每天提心吊胆,夜里都睡不安稳。这风波不知何时平息,真担心被波及,也不知会牵连到什么地步。”说着,眼泪忍不住滚落。
芷若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如夜幕降临前的乌云:“妹妹,姐姐听说,内务府查到的线索虽指向彩云,可背后怕是有更大势力操控。你看高贵妃,急得像没头苍蝇四处撇清关系。谁能保证她没在背后推波助澜?万一牵连范围扩大,咱们这些无辜之人都得遭殃。”
纯嫔听后,脸色瞬间煞白如冬日残雪,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姐姐,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咱们真会被牵连?妹妹实在害怕,姐姐快想想办法。”说着,紧紧抓住芷若的手,仿佛那是唯一救命稻草。
芷若看着纯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很快又被温柔目光掩盖。她轻轻握住纯嫔的手,安慰道:“妹妹莫慌,姐姐既然来,自然有主意。不知妹妹愿不愿意配合姐姐做件事。如今局势,咱们像在茫茫大海航行的船,周围全是汹涌海浪,不设法自保,迟早会被打翻。”
纯嫔忙不迭点头,眼中满是急切与无助:“姐姐但说无妨,只要能保住永璋,妹妹一切都听您的。姐姐一向聪明伶俐,肯定能想出好法子带妹妹度过难关。”
芷若凑近纯嫔,在她耳边声交代一番。纯嫔听后面露犹豫,眉头紧皱如解不开的结,眼神中满是担忧恐惧:“姐姐,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咱们可就完了。这可不是事,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妹妹实在害怕。”
芷若拍了拍纯嫔的手,眼神坚定如磐石:“妹妹放心,只要做得巧妙,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这也是为咱们将来着想。你想,若让高贵妃得逞,她掌控后宫,咱们以后日子就暗无天日。她心高气傲,容不得旁人比她好,到时候咱们都得被她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纯嫔咬咬牙,露出决绝神情:“好,姐姐,妹妹听您的。但愿能顺利度过这一劫。”
次日清晨,合宫请安的时辰未到,长春宫的庭院里已聚了几位嫔妃。娴妃身着烟青色暗纹宫装,手持团扇立于花架下,纯嫔则一袭藕荷色纱裙,神色略显不安地陪在一旁。金贵人与陈答应结伴而来,四人闲聊间,娴妃忽地轻叹一声,指尖轻抚过花瓣:“最近夜里总听见宫人议论,说仪贵人遭此劫难,怕是有人蓄意为之。”
纯嫔低垂着眼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姐姐有所不知,前日我途径内务府偏殿,隐约听闻那通敌信件所用的纸张……”她顿了顿,抬眸看向众人,“似是南洋进贡的鲛绡纸,珍贵异常,寻常贵人哪能轻易得到?”
海常在闻言,眉头微皱:“南洋鲛绡?这等稀罕物,宫中怕是只有位份高的娘娘们才有机会得见吧?”她话音未落,陈答应已捂着嘴惊呼:“莫不是……”
娴妃适时摇了摇头,神情忧虑:“妹妹们莫要妄加揣测,只是这其中蹊跷太多。”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誊抄工整的佛母经,“昨日在佛堂抄经,偶然想起仪贵人的字迹。诸位妹妹看看,这经文的笔锋,与高贵妃平日写字的韵味,可有些相似?”
纯嫔凑近端详,似是才惊觉一般:“姐姐不说,我还未察觉。这撇捺间的力道,确有几分像。不过这高贵妃的笔迹,都能被人临摹。”她眼神闪烁,“仪贵人的笔迹,也并非无人能临摹。”
四人正说着,皇后的贴身宫女翠儿从殿内疾步而出,轻声提醒:“皇后娘娘起身了。”众人整理衣衫,鱼贯而入。请安毕,娴妃状似无意地将佛母经放在皇后身侧的案几上:“臣妾近日抄经祈福,望能为后宫消灾。只是抄写时,总想起仪贵人之事,心中实在不安。”
纯嫔也福了福身,语气恳切:“那通敌信件上的字迹,虽说看着像仪贵人的,可若有人蓄意模仿……”她欲言又止,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皇后案头摆放的奏折。
皇后神色凝重,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的佛珠:“此事,哀家自会彻查。”她扫过众人,目光在娴妃与纯嫔身上稍作停留,“后宫安宁,容不得半点污秽。”
庭院外,风拂过廊下的铜铃,叮咚作响。娴妃与纯嫔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
乾隆下朝后,听闻后宫乱成一团,心中烦闷不已。他深知后宫不稳,势必会影响朝政,于是决定亲自过问此事。他传召了皇后、高贵妃以及内务府相关人员,在养心殿中,乾隆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扫视着众人,说道:“朕向来重视后宫安宁,如今却出了这等丑事,你们都给朕好好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务府总管见状,赶忙上前禀报道:“皇上,奴才等一直在全力调查此事,只是目前线索错综复杂,还需些时日才能查明真相。”乾隆听了,脸色愈发难看,怒声说道:“朕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够多吗?三日后,若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都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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