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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慧性非形碍(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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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东王身为太子,皇上一言即废,为何?冶天下者,终不能以私乱公也。今梁王位例诸侯之首,听信邪臣叶少说,犯上禁,挠明法,皇上念及骨肉之情,才不忍致法于梁王。再者,景太后若见梁王与皇上兄弟相残,能不痛心么?自长群安陵血案后,太后日夜哭泣,希望梁王自改,梁王终不自醒。假若有一天太后晏驾,梁王还能靠谁呢?那时候,朝廷上下将无人为您说情,那时候,恐怕就要人头落地了。”

史玉说着,再次拜倒在地泣道:“主辱臣死,梁王无良臣,故大难至此。今梁广、公策不能伏法,臣有负皇命,不能为梁王分忧,不能拯救黎民于水火,生又何益?请梁王赐臣一死……”

史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王截住,他急切地问道:“太后!你说太后怎么了?”

“臣听周相说,太后得知吴征等大臣被杀,十分吃惊;又闻太子率军到西关洛阳州城缉拿嫌犯,生怕梁王有个闪失,已数日茶饭不思,只是默默流泪,人也苍老了许多。”

梁王听罢,长呼一声“母后”,就脸色苍白昏倒在地了。史玉急忙传来梁王御医,救治了半日,梁王才从昏迷中醒来,却痛哭不已;“母后,都是孩儿不孝,连累母后牵肠挂肚。”

史玉见状,不失时机地递上热茶,待梁王情绪稍稍稳定时,又劝导道:“为太后计,梁王也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啊!”

“这样说来,本王必须交出梁广、公策了?”

“当断不断,要贻误大事啊!”

“好!”梁王一拍案几,“本王就听梁副公的!”

“梁王又错了!您不是听臣的,而是遵行朝廷旨意。此刻,周相正在西关洛阳州城中等候梁王召见呢?”

梁王闻此,忙请周相到王府议事。他望着周相和史玉道:“你们且到殿外等候,容本王与他们说几句话。”梁王说罢,就向着外面喊道,“来人!拿洒来!快快有请周相。”

现在,公策、梁广已站在王府大厅了。

梁王亲为二人斟满珍藏多年的“西关洛阳玉液”,深情道:“请二人饮了这酒,本王有话要说。”梁广、公策在接酒的时候,就已发现卫士站在王府大院了,霎时,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公策端着酒,泣道:“王上,本人出生于车驭,是王上赏识下人,人才得如此社会大位。”

“梁王事以止次,人无言。梁王饮了这杯,我和梁广下辈子还做王上的下人。”

其实,自从逃进梁王府后,他们就清楚这一天迟早到来的。此刻,他们想起了西关洛阳州王府之夜的盟誓,想起了几年来屡次策划的图谋,想起了那些比他们更早离去的同道们,想起这些曰子在王府虽然每日受到梁王丰盛的款待,却如身陷囹圄的难耐时光。他们也曾多次在心里对自己说,与其这样提心吊道的逃亡、藏匿,倒不如死个痛快,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没任何的后悔,他们只是尽了臣下的责任,这和周至、李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痛心的是,没有完成梁王的心愿。

梁广与梁王相视片刻,饮尽爵中之酒,又续上一爵,举过头颅,向梁王敬道:“臣为王上,九死不悔。今日就此拜别王上,臣将在九泉之下为王上遥祈,王上保重。”饮罢,向梁王行了三叩九拜大礼。染广与公策相互搀扶着出了王府。

“爱卿!”霍勇看着梁广、公策被押上囚车,心中不忍,正欲出冲出王府,却被从门外进来的史玉拦住了。

望着门外的雪幕,梁王的眼神被映得一片迷茫。渐渐地,他觉得浑身冰冷,本来就烦乱的心绪,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弄得更加没有头绪,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茫然地自语道:“是本王亲自把他们送上了不归路,是本王害了他们!”

史玉安慰道:“王上不必自责,梁广、公策咎由自取。王上功在社稷,利在西关洛阳州百姓。只是依臣之见,臣认为这事目前还没有结束,王上应尽早考虑下一步事宜为好啊。”

“啊?那依梁副公所言,本王下一步要做什么?”

史玉略思片刻道:“为今之计,王上必须做两件紧要之事。”

“哪两件?梁副公快快讲来!”

“第一,景太后、皇上因为朝廷大臣被刺而迁怒于梁王,所以梁王应速到长郡安陵求得皇上和太后的谅解。”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还能见本王么?”

“现有一人可帮梁王疏通!”

“谁,现在谁还敢替本王说话?”

“李甜,皇太后啊!”

梁王叹了叹气道:“史玉之言差矣!谁不知道本王为了储君之事,对李甜皇后多有得罪,如今要求本王去求她,岂不缘木求鱼?”

“臣听说皇后的兄弟李纬乃贪财好利之徒,梁王为何不重金予他,让他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呢?”

梁王听罢,仰天长叹:“自先祖以后,我霍氏家族一年又一年被外戚削弱,如今倒要去求李氏外戚……”

史玉接着道:“第二……就是眼下赶紧要做的事,就是梁王宜速到城外请太子进城,以叙叔侄之情。”

“此事有劳梁副公了。只是……”

“梁王有话请讲,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王上。”

“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觉得……唉!事到如今,什么都不说了。请梁副公随本王出城迎接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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