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万无一失（2 / 2）

“瞄准！填装！开炮！”

伴随着一声轰响，火炮喷射出耀眼的火焰，漆黑的炮弹如影随形，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最后，炮弹落在一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毫无意外偏离了目标。它最终停留在事先画好的白色圈旁大约十米的位置……

几秒钟后，炮弹轰然，火光冲天而起，高达七八米，铁屑四处飞溅，方圆三十米内的地面立刻变成一片狼藉。

乍一看这声势极为惊人，威力似乎并不尽如人意，并未对地形造成显著改变，只炸出了一个大适中的坑而已。

但实际上，如果有人处于三十米范围内，大概率会被炸得体无完肤——

这些尖锐散射的铁片专门为了伤及人体而设计。

等待了一会儿，当所有炮弹碎片大致落定之后，朱祁钰这才向前走去，查看具体的毁伤效果，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即便准确度不够理想，单凭这一破坏力，要解决朱祁镇已是绰绰有余。”

“不过在真实战场上，朱祁镇身边必然有大量盾兵保护，敌人不会轻易让他掉。一发炮弹恐怕不足以制胜，甚至两发也不够保险。”

朱祁钰沉思片刻，自己所剩的数量不多，但新式则供应充足，混合二者制成的特制足以再填充七八枚炮弹。

这样一来，专为对付朱祁镇所作的准备大致可以称为万无一失了。

耗时一天完成混合的准备，又用了半天时间将它们制成实际可用的炮弹。

剩余的时间仅有区区一天半，眼看大战在即，朱祁钰亲自带领手下登上了城墙，进行熟悉大将军炮的操作，并根据需要微调大炮的布置布局。

接着让人将他接下来所需的盔甲拿来试穿。

自上次确认需要亲自上城督军之后，朱祁钰就命令为他自己量身打造了几套盔甲。

而有资格为皇帝打造盔甲的工匠必定都是业内的顶尖好手，他们精心制作的这整套盔甲质量果然非同凡响。

从精炼而成的钢材铸就的整体构造，到反复磨砺锻造的每一处细微甲片与连接盔甲的绳索，全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朱祁钰特意花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详细检验了这套盔甲，结果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陛下，这身盔甲实为一副板甲，由层层叠叠的钢片打造而成，主要用以防护身体，其头盔更对耳朵有全方位保护。”

“每一块钢片皆经过特殊工艺处理，造型上非直线条状，而是略带弧度，从而可以有效地将射来的羽箭弹开。”

“穿上这副板甲，可确保您万无一失。”

这里的“万无一失”当然只针对当前战场情形而讲。

瓦剌大军远程作战能力较为单一，主要依靠大型攻城器械如投石机之类的，通常更多采用骑兵弓箭攻势，甚少会大规模部署火器。

这不是他们不愿使用火器，火器的优势大家都知道。然而根据瓦剌过去的条件和资源情况，要大规模配备火器几乎无法实现。

现在虽已入关并缴获大量火器，但要娴熟运用这些武器还需长时间训练。

大规模更换新式武器，若无数周乃至数月磨合，极难发挥该武器的最大效能。

因此，到目前为止，瓦剌大军基本延续传统骑射战法，火器方面主要依靠缴获大炮应对攻城需要。

朱祁钰此刻身处城墙之上，除担心被流弹炮火直接命中外，面临的主要威胁就是那些飞箭。

特制板甲就为此专门设计。

像这种板甲，对于尖锐穿透型武器防御力相对不高，甚至不及内置铁片铜片夹层的棉甲。

但对付流矢则十分合适。即使朱祁钰站立原地任人射击，经过远距离飞行减弱力度的流矢也难以穿透其板甲防御。

这就是朱祁钰在城墙上督战的信心来源。

或者说，其他大臣能够勉强接受朱祁钰出现在城墙指挥岗位的原因。

若仅凭朱祁钰一人意愿，无论他如何相信自身不会轻易受伤，那些大臣绝不可能允许皇帝涉险于城墙上。

于谦说得没错，朱祁钰之于现今的大明王朝至关重要，再经历一次皇权更迭是国家无法承受的巨大风险！

考虑体能或不如常年奔波于沙场的武将那般强健，板甲总重量调整到了四十五斤。

朱祁钰特命人辅助着试穿，亲身感受板甲带来的行动影响时，惊喜发现自己的肢体活动依旧轻松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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