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画纸记得她（2 / 2）

徐盛听站在窗边，手里那杯已经彻底凉透的菊花茶被她握着，像是握住了一段无法再加热的记忆。

她没开灯，整间画室只靠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微光，隐约照出她身影的轮廓，一道细瘦、清晰却并不张扬的剪影。

这几年她的生活已经练就了一种奇特的平衡—不期望，也不回避；不靠近，也不逃。

她懂得每一份靠近背后可能藏着什么，而每一份沉默又可能压着怎样的山。

手机再一次震动，她低头看，是林西发来的一句：我看到他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不用问是谁。

她缓缓地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你在哪儿？

林西回得很快：我在港城东街那家旧书店的对面。

陆聿白站在巷口那块斑马线上，站了二十分钟，没进去，也没离开！

徐盛听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仿佛能看见他那个惯常的站姿—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握着一张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的纸，眉眼克制，肩膀却始终绷着一点力。

她知道他在等。

但他不是等她出来。

是等他自己决定“是不是该走”。

她点开相册，那张《椅子》的画面还在最上方。

那把椅子依旧空着，窗帘半掀，阳光像当年她坐在那里时一样，从侧边斜落下来，落在椅背上，落在空气里，也落在他记忆最不肯褪色的地方。

她想起大学那年，在教学楼的旧阶梯上，他们第一次一起完成一幅双人合作的素描练习。

他一开始不说话，只是照着她的笔迹慢慢临摹，后来忽然问她。

“你有没有想过，你画里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她那时候还不懂，只回了一句。

“我画的是空气！”

他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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