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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向妈保证过吗,可是他……董宛的长睫轻颤,连眼睑处的皮肤都变成晶莹的粉色。她直起腰,将花瓶放回桌上,拿起桌上零落放着的几枝海棠开始插瓶。
这些海棠花是方才她和杏儿折的,其实主要是杏儿,她只是在下面帮帮忙。杏儿边折边和她说笑,她替她扶着木凳,不知为什么竟想起去年的春天。
也是海棠花开的绚烂,也同样是杏儿的欢声笑语,只是上面折枝的不是杏儿而是沈子贸,杏儿的笑语里也夹着另一个好听的声音。记得那时她关在房里,听到他们嚷嚷闹闹的就已经坐不住了,耳朵里听着他们说话,心也早飞出去了。
时间过的多快。而当时那个说着最喜欢海棠花的人现在身在何处?他知不知道此时海棠开的正好?
她们折了不少的海棠枝,杏儿挑出最好的给她,“这几枝给宛姐,这两枝呢,呆会儿我去插在二少爷房里”杏儿还记得沈子贸也最爱海棠。只是她没注意她提到沈子贸时董宛蓦然沉默的脸庞。
杏儿也像想起了什么,神情一黯,“也不知道二少爷去哪儿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每年海棠花一开都是他先嚷嚷着和我一起折枝的,今年……”她垂头看着花枝,“给他插在花瓶子里谁知道他还能不能看到……”她住了嘴,知道自己失言,张眼看向董宛。
董宛却一脸沉静,她轻轻笑了笑,轻声说,“那就别给二少爷房里插了,他不在家,花没人欣赏很快会凋的,这两枝你留着,我知道你也喜欢”说完,董宛不等她答就先回房去了。
她都要忘了,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沈子贸了。自从那次在月洞门口相遇,后来他们只碰到过寥寥数次,而每次沈子贸脸都是淡淡的在她身边擦身而过,从那以后,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了。那次见面他们也已经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在饭厅里她替他盛好了饭放在他面前,他连头都没抬,只是低头吃饭,间或和汪美然说话,语气听起来很轻快。
她坐在他对面默默吃饭。沈子商去铺里了,没有回来,公公也有事不在。偌大的饭厅只有他们三个人用餐。她的耳朵不自主地捕捉他的语音。
可是突然来的一阵恶心让她不停地干呕起来,丫头们全围过来,沈子贸停了讲话,汪美然也过来了。
她几乎把胆汁都呕出来,直起腰时,她面色苍白一点食欲皆无。在汪美然焦急地嚷着请大夫时,谁知陈妈却道起喜来,“太太,您莫不是急糊涂了,大少奶奶这不是有喜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瞬间转忧为喜,董宛周围皆是一张张笑脸。她抬起眸来从那些笑脸中望出去,只看到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她对面,面色苍白,黑眸岑寂。
她的心蓦然间疼痛。
“宛儿”这时她听到低沉的叫声,沈子商从门外冲进来,他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欢快,那么愉悦。他分开众人来到她身边,他当着众人的面捧起她的脸,轻轻用拇指摩挲着,他深海的瞳眸的光定定的在她脸上,浓的化不开。
她的脸红了,方才还苍白的面色此时却艳压海棠。
“宛儿,宛儿…”沈子商轻喃着,手指在她面颊上流连。大家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低低地笑着或是羡慕地看着。
董宛羞的转开身去。但是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中已经不见了沈子贸。她的心低低地沉落。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打点起精神来。叫玉珠加碗筷,叫沈子商快点吃饭。
席间,沈子商的大手一直没放开她,她像一只柔顺的鹿任他握着自己。她知道他心里高兴。这段时间以来,丫头们私下里一直在说着沈家大少爷的变化。
大少奶奶进门后,大少爷就变了,可这段时间尤其明显。大少爷爱笑了,大少爷不再只是清冷着一张俊脸,甚至连大少爷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
他们说的董宛都知道,只是他们哪里比她更清楚沈子商呢,他的变化她感同身受,她耳濡目染,她心怀感恩。
她仿佛看到他陈年的伤痛在一点点结痂,脱落,她心里安慰,她说过要治好他的,所以她要守着他,陪着他,她不能抽回自己的手,她要看着他完全摆脱内心背负的枷锁,从此毫无负担地生活下去。
她将花枝插好,拿起桌上自己最喜欢的两枝向内书房走去。她知道他也是喜欢海棠的,虽然他从没说过。 filsarilhl116907八77145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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