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 2)
他一直把这枚玉扳指当宝贝一样戴在身上,而现在他不在了,它却如此完好的回到她身边,可是她的那块已被她遗弃,久经波折,它们终于还是无法在一起。
夏若南看着董宛动容地说道:“原先他说要彻底忘记你,我起初不信,可是后来看他一股热情全投进办报纸,写文章,发起大学生运动中,他在我面前再也没提过你,我以为他真的忘了,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又错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是他身体里的血,是他心上的痣,是他眼底的一束光,他怎么可能忘记你呢。董宛,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幸福的活下去,这才是他希望的”
董宛点了点头。唇角轻轻地摩挲手里的白绢帕。雾气重重中他轻轻揽着她,在她耳边,“我会陪在你身边,以另一种方式……”
…………
董宛慢慢将玉扳指戴在自己颈上,将染血的白绢帕心翼翼地折起来,一层一层,如果折叠自己的心事,最后她郑重地将它放在梳妆台的最深处。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腹,脸上荡漾着一种如月的温柔。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会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吗,从此永远守着我,不离不弃。我相信,一定是你……
五年后--
春光明媚,空气中飘拂着淡淡花草的气息。沈府宽阔的门楼历经岁月变迁依旧雕梁画栋,气势不减。
此时沈府大门前回荡着一串串孩童铜铃般的笑声。一个四五岁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和一个年轻女子玩着挑皮筋,男孩极为可爱,圆圆的脸上有一双格外明亮格外深黑的大眼睛,一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深深的酒涡,男孩胖胖的手将女子纤长的手指上缠着的皮筋挑起来,变成另一个花形。
“这下可要难住妈妈了”男孩鬼鬼地笑着,偷眼看着被他唤做妈妈的女子。那女子也只是二十来岁,她的身后便是名满京城的商界翘楚沈府,可知她身分显贵,可是女子却只穿着一身半旧的淡蓝布旗袍,但是这样平淡的装束下却半点不显得她寒酸,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秀丽而明媚的气质,素净的旗袍恰恰勾勒出她柔美娉婷的线条,就像一朵亭亭而立的玉兰花,散发着淡而芬芳的香味。
女子秀丽的鹅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如花的唇角弯成柔美的弧度。她微微曲着身来适应男孩的身高,听了男孩的话,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想着对策。
然后她莞尔一笑,“还是宝厉害,妈妈败给你了”
“哦,宝赢喽,宝赢妈妈喽”男孩跳起来,欢快的笑声铜铃般溢满整条街道。女子微微笑着看着男孩,她的脸上溢着淡淡的幸福安祥。
明媚的阳光照在街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上,从茂密的梧桐叶下筛下无数金色光斑,宽阔的街道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气氛静谧宁馨。没有人注意到在沈府斜对面的梧桐树下站着的男子,他穿着灰色的长衫,帽沿压的格外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清俊而瘦俏的身影上看就能猜到他的五官一定很英俊。他的视线正静静地投向沈府门前,在点点的金色的阳光下,女子恬淡而微笑的脸让他凝神注视。他的心底有股淡淡的热气慢慢散开,他的唇角因她的笑意而轻轻扬起来。他唇角的那朵笑容那般熟悉。
他一直站在梧桐树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女子。
“董宛”一声温润的呼唤,女子扬起脸来。
“嘉禾哥你来了”她带着满脸笑意看着穿一袭月白长衫,温润如玉的男子向她走过去。
“干爹”男孩也发现了曾嘉禾,飞扑过去,曾嘉禾张开手臂一把把男孩抱起来,男孩的脑袋亲昵地扎进他的怀里。
“宝,想不想干爹?”
“想,当然想干爹了,可是妈妈总不带我去铺子里”宝噘嘴,鬼头的样子把董宛和曾嘉禾都逗笑了。
“干爹这是什么?”宝发现了曾嘉禾手里拿着的一只纸做的老鹰。
“这是风筝,是干爹亲手给宝做的,干爹带你去广场放风筝好不好?”
“好,好”男孩连声叫好。
曾嘉禾看向董宛,目光温淡柔和。董宛不好意思地一笑,“嘉禾哥,你这么忙还抽空带宝去玩”
“谁叫我是宝的干爹呢,宝和妈妈再见,我们走啦”
宝听话地向董宛挥手。董宛叮嘱,“宝要听干爹的话”
“你回去歇歇吧,我带宝玩一会儿就送他回来”嘉禾对董宛说。董宛点头,微笑着目送他们一大一走远了。
她转回身,刚想进门却定在了那里。她方才好像看到……她略略焦急地向四下张望,可是除了过往的三三两两的行人就只剩下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了。
她失落地收回视线,又自嘲而苦涩地弯了弯唇角。怎么可能是他呢,不可能是他……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轻轻按着头侧慢慢走进门去。
沈府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严,对面的梧桐树后一个影子慢慢闪出来,帽子已经脱下,是张年轻而清俊的脸,但他的表情却显出几许沧桑来,此时他漆黑的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扇关紧的大门,哪怕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他还依旧是如此眷恋。
“子贸”一声轻轻地呼唤,一双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沈子贸扭头,“樊大哥”,樊家川握了握他的肩,“怎么不去见见她?”
“只要看看她就好,她现在过的很平静,我不想再打乱她的生活”樊家川理解地点头,和沈子贸慢慢向前走。他很早就认识沈子贸,早就知道他深深爱着一个女孩。他理解他的痛苦,他的牺牲,他的放手,是因为他爱她,所以他选择默默离开。
像他们这些在刀口过活的人,似乎爱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奢侈。但他们并不是没有儿女情长,相反,他们有着更加浓烈的铁血柔情,只是为了祖国的解放和独立,他们要将这一腔浓烈的感情埋藏在心底。而那个女子他知道她将永远在沈子贸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子贸,上次被捕张先,孙家平都牺牲了,国民党行动之快根本不容党组织采取营救措施,只打通了那边的一个狱警留下你们的遗物。不过也充满暴露了他们的色厉内荏。子贸,当时子弹只离你心脏还有01毫米,但是你却奇迹地活了过来”两个人互看着,眼神中的交流让人感动,“现在谁都以为你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冥冥中对于我们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机会,党组织决定交给你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由于你在北平,天津和上海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党决定让你去四川,任命你为四川大学校长,名字叫汪予寒,在校期间你可以根据职务便利协助其他同志的工作,更重要的事是在四川党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你的职务提供了许多与国党打交道的机会,你要尽快把他揪出来,否则我们的许多同志将暴露在危险之中”
沈子贸面部严肃庄重,“樊大哥,请党组织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樊家川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定要保重”
“你也是”
宽阔的街道声,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啪,啪”几声拍门声,董宛打开大门,外面年轻的邮差将一个的纸盒子将给她,“姐,有您的包裹”
“谢谢”董宛疑惑地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红丝绒盒子,她轻轻打开来,吸了口气。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莹绿的玉扳指,董宛手指微颤地拿起它,习惯性的抚摸着它的内壁:有我知音。
董宛蓦然抬起头,追出门去,可是邮差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仔细地看那只普通的纸盒子,上边没有留下任何地址,只有邮局的印戳。
究竟是谁送来了这个?而这枚玉扳指被她“丢弃”后经历了哪些波折才被有心人辗转送到她的手里,而这个有心人全然知道这枚玉扳指的前因后果……可是她想不起有这样的一个人……
她摇摇头,放弃了想找出那个人的想法。她轻轻从脖子上解下自己一直戴着的那枚玉扳指,与这一块一同搁在手心里,两块玉扳指在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绿光,相偎相依。
它们终于团圆了。她轻轻地摩挲着,唇角有一抹柔和的笑意,眼眸却带着点点伤感怀念。
看到了吗,它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看到了,因为你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守在我的身边……
“宛儿,是谁?”沈子商从大门内走出来,董宛回头,慌忙把两枚玉枚指装进盒子里,“是邮差”
“这是什么?”沈子商的目光落在董宛手里的纸盒子上。
董宛笑笑,“是妈从天津给我寄来的一点玩意”
沈子商也笑笑,搂住她的肩,“我们进去吧”,他早就发现纸盒上并没有寄件人的地址,而且有的一段红丝绳从盒子里露出来,但他只是笑笑,不去追究,因为他更在乎的是董宛就在他身边,他还奢求什么?
“嗯”董宛点点头,依着沈子商的肩走进去,门缓缓在他们身后合拢。
同一时间,大上海的火车站,沈子贸一袭灰色长衫,戴一顶黑呢帽子,帽沿压的极低,他左手里拎着一个的皮箱。
沈子贸背对火车仰望着上海的天空,他的脸异常平静,黑眸却有一种让人无法破解无法参透的复杂感情。
别了,上海,但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的。
他的目光似乎掠过层层建筑看向某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让他深深眷恋永远无法遗忘的女子。
终于他收回视线,毅然地转过身向火车入口走去。[完] filsarilhl116907八41104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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