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同国公府交锋(四)(2 / 2)
眼前的夫人们纷纷离开了。
前端的位置空了出来,只剩下国公府一行人的时候,老国公夫人憋不住地开始发难了,“现如今,你满意了?!”
京城的狩猎宴,此等场合故意找人过来道破同王知念的关系。
若说不是故意的,恐怕都无人愿意相信!
“自从嫁入国公府,我便从未满意过。”陈燕的嘴角泛起苦笑,不想平白无故地背了黑锅,端起桌上没有味道的酒,呷了一口,道:“昭平候府夫人为何前来我不知,但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我想老夫人不如问问其他人。”
这话是诚恳非常的。
自从白寰嫁入昭平候府以来,其从未主动寻过任何人的麻烦,此次一遭,若说没有缘由,恐都是无人愿意相信的。
“何故?”老国公夫人听出弦外之音,眉头紧紧地皱着,想要知晓真正的答案。
“理由,人家没同我说,不过听闻昭平候府夫人把继子和继女们视如己出,我想您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陈燕悠哉游哉地说着这段话,视线似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白氏身上。
要知,她此生是无儿无女的,国公府的孩子们都是平妻白氏养育的,既都是孩子们的事情,想来她应是知晓来由的。
“你!!!”老国公夫人不自觉的望向白氏,后者也知长街之上,雍思乐陷害昭平候二公子一事,原就心中带着不自信,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
一切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事实胜于雄辩!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
老国公夫人憋不住的咆哮一句,国公府圣眷正浓,并不怕得罪昭平候府,然新任的昭平候主母是一位疯妇,告御状都敢去的主。
若是平白无故地招惹,那可真是不值当之事。
“母,母亲……”
白氏听得婆母怒了,赶忙从席面上下来,扭过身子跪了下去,心中暗骂陈燕多事的同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对策,道:“我家思乐……也是行侠仗义,只是方法用的不是太对而已……”
说罢,她开始讲述长街一事,所说的说法属于是添油加醋,强行改变先后顺序的。
刚听闻这事。
起初老国公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善,直至她讲到黄宗师出现行侠仗义,并且剥夺了宋礼白名额时,适才一叹出声。
事是雍思乐闹得无错,但人是黄宗师惩戒的。
此事是昭平候府有错再前,哪怕是闹也讲不出道理的。
心中有数,便不慌张了。
“这事是行侠仗义不假,可要好管闲事,也要想清是管谁的闲事,昭平候府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昭平候府夫人还是疯的,若是闹起来,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然,哪怕是心中平缓,却还咽不下被欺瞒的气焰,若非是白氏刻意隐瞒,适才昭平夫人前来时,她也不能全然没有办法应对,主动变成被动,本是不该之事。
“这事是儿媳没考虑周到,以后若是遇事,一定事无巨细地禀告母亲,由您定夺方能安心行事。”白氏恭敬地回复着,快要把伏做低的样子做到极致了。
这也是她能在国公府站稳脚跟的真实原因。
白氏,乃是一个拿得起,又能放得下的人。
“母亲,这事昭平候府不能再闹吧?要不……我替思乐去道个歉吧……”
“不用!”老国公夫人拧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说道:“此事错的,乃是昭平候府的二公子,她们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哪有胆子把事闹得尽人皆知的!适才一闹,无非是发泄内心不满罢了。”
那白寰自打入门以后昭平候便殒命了,此生无望改嫁,只得把心思放在儿女身上,长子年纪大了,不一定亲近,剩余的嫡次子便是她的希望了。
现下因为雍思乐,莫名其妙给其毁掉武学的道路,换做谁心里能好受便怪了。
这仇结的真是莫名其妙的……
“这事,只能发生这一回!若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便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幸这回是落败的昭平候府,能够勉强撑得住,若是换做别的门第,恐是要出大事的。
“儿媳明白了。”
白氏跪在地上诚恳非常地说着,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终于是过去了。
然,事情真如她想得那般简单吗?
‘哗啦--’
陈燕给酒杯中添置新酒,悠哉悠哉的品味其中的味道,她们想得太过于理所当然了,昭平候府夫人往日的行事作风摆在那,其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惹到她,她们也是提到铁板了。
……
真如她所想那般吗?
事情总有因果!
这件事的起因是两个人,一位是国公府的雍思乐,另外一位则是上武学院的黄宗师了。
这事是根本的突破口!
武道的宗师绝非等闲,乃是皇家的座上之宾,往日有宴会等都会邀之参加的。
这一回皇家狩猎也无意外。
自古男女不混坐,故而男性的贵胄都在广场的前端,此地一来是狩猎场马匹的进出口,二来是可设地方便宾客们坐下攀谈。
黄宗师也在宴请之中,其立于较为显眼之地,周围围绕着官员和贵胄,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此等行为若换到无官无爵之人身上,定会惹得众怒的。
然其有宗师的身份加持,哪怕狂傲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黄宗师是刚刚回京的,听闻回京前,还发生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呢。”
有人挑起了话题。
此言一出,众人都来了兴致。
“哦?莫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不成?”有一位三品的官员询问一句,言语中多少有抬黄宗师的意思。
没办法,他家的儿子不争气,日后想走武道一门,大概率是要去上武学院的,故而提前跟宗师打好关系,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哈哈……”率先提起话题的人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听闻是昭平候府的二公子,当街欺辱百姓,黄宗师路过时看有不平事,故而出手相助的。”
“这,这……”三品大员惊呼一声,连忙道:“这昭平候亡故后,昭平候府就由一个女人当家了,听闻还是刚出闺阁的姑娘,其无论是能力还是学识都不行,若任由她胡乱的教导下去,恐是会误人子弟的。”
“谁说不是呀。”
终归是男尊女卑的时代。
没有人愿意看见女子当家的,凡是遇见有女子主事的,不是诋毁,便是贬低。
还真是半句好话也没有。
‘哗啦--’
环佩叮当的声音打断几人的谈话声,不自觉地回头望去,来者是一位身袭华服的女子,其佩戴的首饰昂贵非常,应当是来头不的。
三品官是其中最低的官员了,其望着女子微微一愣,道:“敢问这位夫人是……”
这话说着有些别扭,毕竟这女子年岁不高,瞧着比他家的长女,还要上几岁的样子。
“我是你口中的当家夫人。”白寰笑盈盈地说着,笑容未曾见底,却又一股子令人惧怕的深意。
这……
三品官员闹了个大红脸,原是文官出身,讲究君子之风,现背后议论旁人,亦让本人听见了,还直接点了出来,换做谁恐都是要连上挂不住的。
“无碍,我原是年纪些,被人疑惑实属正常,更难听的话语,我亦是听过的。”白寰似是宽慰他一般,然视线则是悠悠地落在其余煽风点火的官员身上。
好生难堪……
其余人等被闹得涨红了脸,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值得庆幸的是,白寰并非是来找他们难堪的,从始至终她的目的,只在黄宗师一人身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这位便是黄宗师吧。”
“哼!”黄宗师此人狂妄得很,几乎是从鼻孔钻出来的声音,语气轻蔑道:“夫人是替令郎求情的吧,我等是不会允许品行不端的学子入学的!你的心思是打错了!”
他自认同昭平候府没什么交情,能让其主动前来的理由则只有一个,其二子宋礼白欺辱百姓一事了。
此事乃是黄宗师的底线,更是绝不能让的,想当初他选择从武,便是因为看不惯有人欺压弱,故而选择习武反抗的。
“黄宗师想错了。”白寰淡淡地笑了一声,道:“您在长街之上,殴打我家嫡子,定然是掌握证据了吧,我们昭平候府不允许子女做出此等错事,故而要把宋礼白送往大理寺,到时候还望黄宗师能当个证人,无需包庇他。”
这……
此言一出,周围的文武百官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厉害的妇人!
所行之事符合规矩,却也是刀不见血。
当街欺辱百姓?此事可有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罢,行刑前总需要两者之一吧。
即便是有!处置也轮不到他黄宗师,而是需大理寺惩戒吧。
越俎代庖,还认为理应如此,当真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你……”黄宗师瞬间明白其言语中的真实含义,憋了个大红脸,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直至气稍微有些喘匀了,适才说:“你这妇人是何意?莫不是想替你二子争辩!”
白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道:“自古天子犯法同庶民同罪,我身为官眷岂会包庇孩子呢,臣妇只是想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是做错了事,定有律法惩戒他,故而才前来同黄宗师相商的。”
“……”行,好厉害的一张嘴。
明明句句都是讲道理的,可就差把黄宗师滥用私刑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当时我并不在现场,亦不知我儿子所犯之错,还有何证据,故而请求黄宗师帮忙,务必要提供证据,帮我把此子亲手送上大理寺衙门。”
白寰义愤填膺地说着:“我们昭平候府是爱国爱民的良将之家,断然是不允许此等事发生的!还望黄宗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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