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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一网打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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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东开发只是研讨而已,这样一口气拿下这么多地,是不是太激进了?”此刻,封家的晚餐桌上,刘淑雁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竹荪乌鸡汤,随口说着。

“我总觉得这一次,上面是真的有意愿的。看看南边,一个渔村也能发展成像模像样的经济特区,没什么理由长江三角洲地带还停滞着。”封云海笑笑,“也就是不到一千万而已,难得的是这几块地的位置,是得天独厚的。”

已经五月了,据可靠消息,100多位国内外专家参加的“开发普东新区国际研讨会”已经筹备完毕,马上就要召开,虽然名义上是一次研讨会,可是已经有不少有心人盯着研讨会的风向。

刘淑雁柔声道:“也对,就连大年初一求到的签文,都这样说呢。”

封云海哈哈一笑,虽然不能说完相信,可是这种心理上的暗示还是带着很大的作用:“没错,那个沙弥可是说,浦江之东,有凤将栖呢。”

一边,漫不经心吃着饭菜的封睿,忽然筷子一停。

他忍无可忍地蹙眉:“都说了,那沙弥是个骗子!”

封云海好奇地就问:“你总得给我个理由,怎么就一口咬定人是一骗子了?”

自打那天从玉佛寺回来,这孩子就莫名其妙地生了一路闷气,还抓着他追问那个沙弥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夫妻俩也不瞒他,这一下,封睿就更加气恼,一路上都在咬牙切齿。

可是问他为什么,偏偏却又不说。这孩子,有时候就像个大人一样,闷着什么在心里不想说的话,就连刘淑雁也无可奈何。

“就是知道你们这些商人喜欢听什么,所以投其所好罢了。”封睿可一点也不客气,冷笑着道,英俊的少年郎脸上已经有了煞气,“偏偏你们信!”

封云海忍俊不禁,只当他孩子脾气,也就没有再搭理。

饭桌下,封睿的拳头狠狠地握住了,恼怒在眼睛里一闪而过,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双黑漆漆的、似乎毫不内疚和惊怕的眸子。

——该死的混蛋,竟然把他爸妈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骗了。只可恨人海茫茫,到哪里再去找那个家伙呢!

被少年版的封睿念念不忘的骗子邱明泉,此刻正坐在开往合淝市的绿皮火车上,和对面的马钧定视线相对,两个人都是愣在了当场。

马钧定首先瞪大了眼睛:“是你,兄弟?!”

邱明泉略带尴尬地笑了一下:“是我。……”

心里,封大总裁忍不住哈哈狂笑:“还是终于碰到了啊,这历史性的一刻。”

马钧定实际上已经来回在两地间倒腾了一次,就像他想象的一样,合淝市的国债行情远不如东申市活跃,沉沉的犹如死水一潭。

当他第一次从家里带着东拼西凑的十万元钱来到一家国债点时,当场就把那里的十几万国债储备差点买了个空,甚至惊动了支行行长!

好在他的行为合法合规,点当然也就在震惊中如数出售给了他。

马钧定战战兢兢地回到了东申市后,非常聪明地耍了个心眼,生怕太招摇,也和邱明泉做的一样,分了好几个点出售。

纵然如此,他在每个点都遭到了不大不的惊叹:两三万的额度,并不是天天都有的!

当马钧定终于走完最后一个点时,不得不说,他身上的衬衣从里到外,都被汗水湿了个透。

——怎么能不怕呢,除了自家的存款三万元以外,还借了七八万的外债,都是以老丈人家的厂作为抵押的,可以说已经是压上了部身家。

这种异地买卖到底行不行?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各处出手时,他差点攥烂了手里的那张《人民日报》,上面清楚写了“欢迎城镇居民随时买进卖出”,可是,那也没说可以异地倒卖啊!

自己的行为,到底算什么,其实他是又模糊、又忐忑的。刚刚过去的十几年,因为投机倒把而身获重罪的人也不在少数,万一真把他抓进去,恐怕也只有自认倒霉。

可是终究,一切都没有发生!

抱着赚来的七八千元,马钧定和妻子几乎彻夜未眠,狂喜和惊怕各自占了一半的情绪。

可忐忑归忐忑,又有谁能抗拒这巨大的利益诱惑?

这不,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他就又急匆匆带着所有的钱,再次踏上了路程,可没想到的是,一进车厢,就在对面的硬座上,看到了邱明泉!

邱明泉看出了他的狐疑,也看出了他眼中的亲近,微微一笑,主动道:“马叔叔,您也去合淝?”

“对啊对啊。”马钧定嘴唇嚅动几下,终于忍不住试探,“兄弟上次跟我说,国债可以关注的。怎么样,你爷爷对最近的行情怎么看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忽然有种奇妙的猜测,只是完没有证据。

邱明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因为人,所以并不显得老谋深算,只叫人觉得孩装大人样的可爱:“我爷爷啊,叫我来合淝市看一看。”

这一句话一出口,马钧定心里已经雪亮,差点激动得没从对面站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悄凑近,几乎是耳语一般:“兄弟,不瞒你说,我和你一样,已经去过一趟了!”

邱明泉点点头:“我也去过了。”

……马钧定心里又惊又喜,如遇知音:果然,自己没看错,这孩子啊,身边有高人!

悄悄看了看邱明泉身上的书包,他大概估算出了邱明泉的身家,也是悄然一惊。

这孩子身上,怕是也有四五万之巨!

虽然比自己身上的钱少,自己毕竟是成人带着部身家,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半大孩子!

不知道他家是怎么想的,股票、债券,甚至远赴异地,都是叫一个孩子出面。这万一要是出了事呢?

他心里不由得担心,赶紧和对面的乘客商量着,把座位换到了邱明泉身边紧紧挨着,压低声音:“你这孩子,还真胆大!”

没有明说,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邱明泉就笑眯眯地低声道:“没事的。”

两人悄悄交换了一点对国债交易的心得和想法,几句话下来,马钧定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这才刚刚开始,人家这孩子的爷爷,已经早早地叫邱明泉来回往返多趟了!

两个人一直声地聊到了半夜,马钧定满心兴奋,压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座位上有个瘦削的男人目光飘移,时不时地悄然瞥着他俩。

“心对面,那个男人的眼光不对。”封睿在邱明泉心里提醒。

邱明泉一边若无其事地和马钧定聊天,一边就忽然抬头,黑亮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对面。

果然,正迎上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那男青年一愣,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嘴里哼着跑调的曲。

终于,四周人声渐渐变,走道的灯光也变暗了,困倦的旅客们这才抵不住困倦,已经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睡吧睡吧,我不睡了,守着你。”马钧定心地把邱明泉圈在里面,带的钱太多,身边又是个孩子,他实在不太敢睡。

邱明泉露齿一笑,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犹如黑色琉璃般:“放心吧,没事的。”

身边还有位精力旺盛、从不感到疲倦的监控者,就等着上身轮班放风呢。

马钧定只当他孩子气不懂凶险,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快睡。”

邱明泉眨眨眼,终于不再争执,歪着身子,真的放心睡了过去。

马钧定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异常,半眯着眼睛,硬挺挺地熬着。

列车在慢悠悠的摇晃中,行进到了水家湖车站。外面,到了天色最黑的凌晨时分,车厢一片寂静。

精神紧张了大半夜的马钧定终于脑袋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忽然,对面的瘦削男人,悄悄地站起了身。

他目光闪烁,四下一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手里的刀锋微微一闪。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俯下身,手里锋利的刀刃熟练地一划,就割断了马钧定手里的旅行包包带。

捏着断了包带的旅行包,他嘴角浮起了一闪而逝的得意:就这随手一拎,作为惯偷的他已经估算出了重量,怕是有十万元以上的巨款了!

刚刚抬起头,他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缩,不能置信地盯着眼前堪堪逼近了他喉咙的利器。……

对面那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孩子,正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无声无息坐直了身体,手里不知道何时,亮出了一柄利刃,他正在弯腰割包带,这一抬头,正好将整个咽喉送上了对方的刀下。

而那孩子的眼睛,哪里是正常孩子的,简直就像是个恶魔,正充满讥讽和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表示没习题做很不开心。

这些喜欢找虐做作业的,下次你们专门写一篇《论斯德哥尔摩症的形成》?

鞠躬,大家太给力了,昨天一下子洒了几千瓶营养液雨露!

我都呆了……为了表达谢意,晋江有月初“日万”活动,狠狠心,咱们参加一下吧!

1号到5号,每天万字,早晚7:30各一更5000。

大家都是上厕所时看更新的,一万字一章如厕时间太长,对身体不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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